拉了,尸体则埋进了石榴树下的土坑。
而女子的哭泣,始终没有停下。
夜渐渐深了,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饮宴的喧嚣声转移到避雨的走廊里,竹帘外悬挂的灯火更加明亮,微光透过缝隙洒落在禅房,那些土匪的笑闹声就在一窗之隔。
南宝衣紧紧抱着两个孩子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外面在闹什么?”
萧随揉着脑袋,突然赤脚走了出来。
他长发披散,披着件松松垮垮的雪白外袍,因为刚睡醒的缘故,脸颊还带着些浮红,黯淡光影中像是绮丽的狐妖。
见南宝衣和两个小娃娃躲在窗下不出声,他不耐地挑了挑眉,提高声音:“你们大半夜不睡觉,坐在这里干什么?我的药呢?”
南宝衣无言以对。
什么是祖宗?
萧随就是祖宗!
她带着两个小家伙担惊受怕了一整天,这货却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天,还一醒来就给她惹事!
她“嘘”了声,正要叮嘱他别出声,萧随竟然径直走向禅房门口,大大咧咧地拉开了门。
细雨吹进禅房。
屋里屋外,同时安静如狗。
萧随双手笼在宽袖里,声音清越而不耐烦:“吵什么?别人还要不要睡觉了?!”
南宝衣恨不得缝住他的嘴!
然而事情已经发生,现在再想躲起来已是来不及,她左顾右盼,示意裴初初和阿弱躲到衣橱里,又拿起妆镜台前的一盒眉黛,匆匆搓黑自己的掌心,胡乱抹在脸上。
土匪霸道,见色起意。
遮掩容貌才是上策。
她走到萧随身边,恭声道:“我家公子路过宝地,想借宿一晚,不小心打搅了各位大哥饮宴的雅兴,恳请各位看在佛祖的份上放我们一马,我们明日就会启程离开洛阳城。”
言外之意,他们不是本地人,不会告发他们的恶行。
土匪们对视一眼。
为首的莽汉明显不信,操起三环大刀,一手拽过那位美人的长发,怒声:“他们是什么人?你是不是偷偷报官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