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早到洛阳两天,水患和山匪都仔细打听过,我毕竟也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洛阳的钦差大人呢。”
萧弈哂笑。
他宠溺地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,凤眼里掠过暗色。
这么说来,那黑衣人大约是老君山的土匪。
殷斯年堂堂太守本该剿匪,他和土匪谈什么话?
……
另一边。
殷府别苑。
已是子夜时分,花草上凝结了露珠,暗处的蛐蛐儿叫得欢快,淙淙流水更显此地静谧。
刀刃闪烁着寒芒横亘而来。
眨眼之间,几丛秾艳的牡丹花树被削为平地。
生机勃勃的碧绿枝叶顷刻倾塌,夜风吹拂着飘零的牡丹花瓣,将它们送到雪白的袍裾上。
沈议潮披着长及膝盖的黑发,雪白大袖拖曳在草地上,清隽俊美的面容呈现出失血的苍白,一双眼却黑沉如星,像是溪水边的大妖。
他注视舞刀的沈议绝,轻声:“阿兄。”
沈议绝收刀。
他背对着沈议潮,嗓音低沉:“这么晚了,为何还不睡觉?”
“阿兄不也没睡?”沈议潮弯了弯薄唇,“有些事,想与阿兄说明白。烟烟是被我带来洛阳的,我爱慕她,比两年前更甚,爱慕到不惜忤逆阿兄,不惜背叛楚楚。”
沈议绝垂下眼帘。
指尖拂拭过刀身,一不留神,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指腹。
嫣红血珠涌出,在月色与刀光下显得妖异秾艳,像极了他心心念念的美人。
他吮了吮血珠,沉稳阴鸷的面容,流露出一抹眷恋。
“阿兄……”沈议潮笑着歪头,“你看见烟烟为我做的事了,是不是?所以你应该明白,她表面上再如何风轻云淡,可心里仍旧装着我。”
沈议绝收刀入鞘:“只是出于强者的本能吧?”
自打午后看见那一幕,他就气血翻涌,难以自抑。
他练了很久的刀法,才稍稍平息掉那份妒忌和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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