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讨好他,皇帝甚至把他抱在怀里,与他一起坐在龙椅上,接受百官的朝拜。
“他长到十五岁时,终于搬回府。我们沈家只出武将,他作为唯一一个走文官路线的孩子,受到了长辈们的喜爱。再加上他幼时不在身边长大,我们下意识地更加纵容他。
“少年时的阿弟,虽然被宠得厉害,但也就只是在吃穿住行上稍微挑剔,品格还是很不错的。所有的改变,从他代表姑母出使锦官城开始。”
沈议绝讲述着,目光落在了寒烟凉身上。
美人站在游廊的六角流苏走马灯底下,大袖轻曳,娉娉婷婷。
他眉目柔和了几分,继续道:“阿弟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,他以为,女人也是如此。
“他想要,便与她共度春宵。他玩够了,便抽身回到长安另娶高门贵女。然而,他后悔了。
“比起魏楚楚,他发现他更喜欢寒烟凉。他想回头,可他却忘了,人,并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。
“可他不能容忍,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。所以哪怕机关算尽、哪怕赌上良知、哪怕要在别人身上加诸痛苦,他也仍旧想得到那个女人,来满足他的欲望。
“养成今日的性子,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,而是所有人的错。雍王要杀他,不如先杀我们其他人。”
廊外流水潺潺。
走马灯摇曳着,与粼粼水光钩织出梦一般绮丽的春夜景致。
萧弈对沈议潮的过去,毫无兴趣,更无怜悯。
他哂笑:“错了就是错了,牵扯其他人做什么?沈议绝,你最好祈祷他别叫本王逮到,否则,本王依旧杀他。”
撂下狠话,他拉起南宝衣,寒着脸离开。
沈议绝眉头紧锁,捂住剧痛的胸口。
血液又从喉咙漫了上来,腥甜腥甜。
寒烟凉缓步而来。
少女指尖托着细烟管,居高临下地递给他一块手帕。
她在一截完好的美人靠上坐了,深深吐出一口烟圈:“你也知道他生性自私,你拿命护他,他未必会感激你。”
沈议绝握着手帕。
手帕洁净,染着浅浅的烟草香。
他按了按带血的嘴角,颇为无奈地望着她:“总叫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