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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随扬起淡色的薄唇。
山风吹拂着他腕间的黑檀佛珠,显出几分变不惊的从容。
……
哨楼废墟边。
寒烟凉摇摇欲坠,双眼猩红。
她仍旧记得和沈议潮相遇的那一年。
锦官城的早春透着清寒,她倚在朱楼绮窗旁,看见了对面楼阁的少年。
少年白衣胜雪唇红齿白,听说是从大雍来的贵族公子,博古通今惊才绝艳,小小年纪就已经名门长安。
她见他一本正经,于是故意逗他:“小郎君,来玩儿呀……”
少年并不搭理她,高冷地垂下眼睫吃茶。
耳廓却不自觉地泛红充血,显然是在偷偷地害羞。
当时她想,这小郎君真可爱呀……
皮肉被刺穿的疼痛,将寒烟凉从记忆里拉了回来。
血液大片大片地在衣裙上晕染开。
她唇色苍白,盯着面前深情款款的男人,拼着最后一口气,哑声道:“沈议潮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遇见你……”
沈议潮面带微笑。
他伸手,温柔地轻抚美人的面颊:“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,就是遇到烟烟。这样的美好,我还想一直拥有下去。”
寒烟凉再也撑不住。
失血的晕眩和疼痛激烈交错,眼前的男人逐渐模糊扭曲。
她无力地往地面坠落。
沈议潮稳稳地接住了她。
他低头,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。
他抱起寒烟凉登上马车:“回洛阳城。”
马车刚走出两丈远,太守府的管家策马而来,着急地高声喊道:“沈大人,洛阳出事了!”
他满身是血地滚下马鞍,哭诉道:“雍王派人偷袭洛阳,如今朝廷已经掌控了太守府和四大城门!小人拼死才逃出来报信,沈大人,不知太守大人在哪里?可万万不能回城送死呀!”
马车竹帘高高卷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