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议潮表情莫名。
忌惮地盯了眼这群人,他深知这个时候忤逆殷斯年,会叫对方产生疑心,倒不如暂且表现顺从。
他不放心地望了眼寒烟凉。
思虑片刻,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条铁链,仔细扣在美人的脚踝上。
他摸了摸她的头,倾身凑到她耳边,温柔低语:“烟烟等我,我带你去江南。”
寒烟凉目送他离开。
沈家的小郎君白衣染尘,跨出门槛时,廊下的红纱灯洒落他两肩光影,长风吹拂着鸦青长发,他不经意回眸,注意到她也在看他,于是弯了弯薄唇。
泼墨夜色下,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寒烟凉却心如死水。
她报之以淡淡一笑。
屋门被从外面锁上。
许是怕殷太守对他不利,沈议潮把守在外面的死士带走了,倒是方便了南宝衣搞事情。
南宝衣确定沈议潮走远,从宅院角落寻到一把大铁锤,站在屋门前蓄足了力气,一锤捶开了屋门!
寒烟凉对上少女亮晶晶的丹凤眼,含笑举起铁链:“劳驾?”
南宝衣砸开铁链后,主动蹲到她跟前:“你受伤了行动不便,上来,我背你!”
寒烟凉怔住:“这怎么行?”
且不说南娇娇背不背得动,她毕竟贵为王妃,平时两人之间戏闹两句也就罢了,她怎么能纡尊降贵……
“都什么时候啦!”南宝衣脆声,“寒老板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矫情?之前在哨塔的时候,你明明说咱们是朋友的!”
注视着少女纤弱单薄的后背,寒烟凉的心柔软如春水。
说来可笑,她的阿爹阿娘,她爱的郎君,竟然都不如南娇娇对她好。
寒烟凉红了眼圈。
她不再犹豫,小心翼翼地趴上少女的后背,叮嘱道:“要是背不动了,就与我说一声,千万不要勉强。”
“放心。”
南宝衣咬牙,使出吃奶的力气背起寒烟凉,快步往屋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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