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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晚舟摩挲着狭刀刀柄。
在北疆的那两年,土地贫瘠风沙肆虐,他不仅是靠着仇恨支撑自己,也靠着宝珠的理解和爱,才能一路走到现在。
女人的柔情,怎能不是男人的盔甲呢?
他笑笑:“同意。”
后方战船。
顾崇山负着手站在船头。
他蹙眉:“亲眼目睹萧道衍被捶成那个鬼样子,本王这心情……”
他舒展开眉眼:“真是十分痛快。”
萧煜看他一眼:“听闻在西南时,你与阿衍就是宿敌。”
“是宿敌。”顾崇山承认得干脆,“只是与你和尉迟卿欢的宿敌关系又全然不同。我和萧道衍,是可以合作的宿敌。”
萧煜眸色渐深。
顾崇山,是如何得知他和尉迟卿欢的关系的?
他拿着手帕虚弱地咳嗽了几声,问道:“摄政王?”
顾崇山:“我随萧道衍南下江南,在江北住了这么些日子,不是白住的。南家娇娇的一切行动,我都看在眼里。她怀疑你就是当年那位琴师,而我相信她的一切猜测。
“当年你曾败在尉迟卿欢手下,失去了美人,也失去了尊严。可萧氏皇族何等骄傲,所以你就算死,也不想让沈皇后知道,你就是当年被迫跪下的那位琴师。”
被一语道破过往,萧煜握着帕子的手,忍不住轻颤。
他闭上眼,眉宇之间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。
昔年,他是大雍的皇太子,是名震天下的少年霸主。
他只跪过天地和双亲。
所以,为了维护皇族的颜面和江山社稷的体统,他不能让阿姜知道当年的屈辱,天底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。
可是这个秘密,终究还是在二十多年后被人拆穿了……
顾崇山捻着佛珠,再度抬头。
上空,萧道衍和尉迟卿欢又打了起来。
九尺陌刀断成两截,一手握着一截断刃,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掌心,鲜血从指缝中渗出,染红了他的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