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为长久不曾说话的缘故,开口时嗓音略有些沙哑:“陛下与臣女一起长大,该明白臣女的性子。越是逼迫,臣女越是厌恶。陛下若想被臣女憎恨,只管按照你的法子行事。”
萧定昭负在身后的手,骤然捏紧。
眼前的少女优雅端庄,看似温婉可亲,实则骨子里比谁都要倔强。
别的女郎,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可裴姐姐……
胸腔里涌出一股浓烈的戾气,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冲动支配着他,令他恨不能丢掉矜持,狠狠质问这少女,为何偏偏就不能喜欢他。
他深深呼吸,维持着天子该有的骄傲,淡淡道:“那裴姐姐便继续呆在这里吧。”
他转身欲走,不甘心悄然作祟,突然又回眸道:“对了,朕打算重新选秀,充实后宫。你妹妹裴敏敏甚好,朕很喜欢。”
他盯着裴初初的脸。
裴初初始终平静,甚至嘴角还微微扬起:“恭贺陛下。”
萧定昭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。
他呼吸越发急促,狠狠盯了眼裴初初,终是快步甩袖离去。
直到灯笼的光消失在甬道深处,裴初初紧绷的指尖才骤然松开,粉青茶盏无力地摔在矮案上,茶水染湿了少女的衣袖。
她双手撑在矮案上,眼尾逐渐泛红。
并非是出于吃醋和嫉妒……
而是,不甘。
她在宫中汲汲营营十多年,凭什么……
凭什么因为她的不肯将就,裴敏敏就能轻而易举入宫为妃?
那样浅薄的堂妹,曾想方设法利用韩州景陷害她的堂妹,怎配贵为皇妃?
天子明明知道裴敏敏是怎样的货色,却还要纳入后宫,他想恶心她,他自己却也不嫌恶心!
这样的天子令她失望。
如囚笼般的长安城同样令她失望。
裴初初敛去那所谓的温婉端庄,厌倦地扫落矮案上的茶具,眼底尽是冷意和算计。
……
大理寺外。
萧定昭登上马车,端坐在车厢里的少女抬起头:“皇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