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他们兄妹和国子监的其他学生起冲突时,裴姐姐也总是不分对错,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他们。
她喜欢皇兄,也喜欢裴姐姐。
她屏退伺候的宫女,从袖袋里摸出那只小瓷瓶。
她拉过裴初初的手,郑重地把小瓷瓶放在她的掌心。
裴初初不解:“殿下?”
萧明月轻启朱唇:“假死……药。”
她声音极轻。
初夏的风穿廊过院,只飘到了裴初初的耳畔。
裴初初怔住。
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萧明月。
萧明月坐正了,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般,低着头安静地吃葡萄。
裴初初慢慢握紧小瓷瓶,只觉这小小的瓷瓶重若千斤。
漂亮的丹凤眼逐渐泛了红,却不知是欢喜,还是感激。
她轻声:“臣女……谢殿下大恩。”
……
裴初初喜欢栀子花。
时值初夏,萧定昭命人在骄阳殿外移栽了不少栀子树,宫女每每穿过花径,栀子的清甜馥郁袭人而来,莫名消暑。
骄阳殿也比别处宫殿修剪得更加巍峨华贵,家私摆设一应都是珍贵的金丝楠木,就连碗碟花瓶等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官窑青瓷。
宫里的人都知道,天子非常宠爱明贵妃。
入住骄阳殿的这日,裴初初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。
黄昏时分,亲近的小宫女侍奉她沐浴,恭声道:“贵妃娘娘好福气,与天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,如今结发为夫妻,定然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。”
裴初初泡在白玉浴池里。
她抬起指尖,把玩着一枚玫瑰花瓣。
漂亮的丹凤眼氤氲着雾气,瞳中平静,并没有动情或者害臊。
她道:“我是妃子,放在寻常人家,便只是个妾,哪来的‘结发为夫妻’一说?刚刚的话,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,免得被治僭越之罪。”
小宫女后怕地捂了捂嘴:“娘娘说的是,是奴婢失言了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