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房子里,也得衣冠整齐,麻衣套裤紧贴在汗流浃背的身上,脚上还得套上布袜子,再穿一双锻面的靴子。
久而久之,老太监们练就了捂汗的功夫,而新进宫的太监可就遭罪了,肢胳窝、腹沟里长满了痱子和毒疮,又痛又痒,别提多难受。
秋天和冬天则再换上灰蓝色衣袍。每逢主子的寿辰,太监还必须穿上绛紫色的衣袍以增添喜气,而逢忌日,则要穿青紫色衣衫以示哀悼。若是有人晕头晕脑穿错了衣服,那错可就大了。
哲哲对吴良辅这个阉人谈不上好感,也谈不上恶感,抬手示意他起身到边上等着。
吴良辅哪敢多言,低头领着宫女们到一边站着。
范文程对吴良辅似是有些厌恶,不愿拿脸去看他。
“太后,豫王叔是不是领军打贼人了!”
十阿哥韬塞突然握紧小拳头在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上猛的一挥,“孩儿不想同皇帝哥哥读书了,孩儿想随豫王叔打仗去,替咱大清平定那帮汉人反贼,给父皇涨脸!”
八岁大的孩子说要替大清出力,给先皇涨脸,两位太后乐得都笑了起来。福临也很好奇弟弟怎么有这念头,不过打仗真的比读书好玩,心下竟也热乎起来。
范文程微笑不语,十阿哥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志气,是大清的福分,也是皇帝的福份。
观太祖以来,都是阿哥们领兵征战才有今日大清的江山。莫看十阿哥现在小,用不了几年肯定也会同他的伯伯、叔叔们一样领兵出征。
“傻孩子,你才这么点个子,连弓都拉不开,怎么去帮你豫王叔打仗?”
韬塞长得比哥哥福临要胖些,小脸蛋脸嘟嘟的,看着就讨喜。哲哲笑着弯腰将韬塞抱在怀中,摸着小家伙的脑袋。
布木布泰想带两个孩子到她宫中吃点果子,又怕功课没完,便问了范文程一句:“范学士,今日功课讲完了么?”
“回圣母太后话,今日功课,”
范文程刚开口还没等他说完,远处就传来郑亲王济尔哈朗的声音:“太后在不在!”
声音很急。
范文程扭头看去,只见郑亲王济尔哈朗同饶余郡王阿巴泰面色焦急的走了过来。后面跟着几个内监,显是拦不住二位王爷只得跟了过来。
“二位王叔何事这么急慌?”
哲哲有些奇怪,当年先帝在时都说济尔哈朗为人持重,遇事不惊,可担大事,怎的今日却如此急燥的,莫非生了什么大事?
自盛京来北京后,哲哲便不过问朝中事务,也不刻意打听,所以对眼下局面不太清楚。
布木布泰也是奇怪,尤其见跟在济尔哈朗身后的阿巴泰也是一脸急色,心下不由一沉,知道肯定有事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