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洪承畴给清廷的密揭所言,这位山东巡抚每日不问政事,浑浑噩噩,只知书画作诗,已不堪大用。
清廷接洪承畴密揭后的半个月,一道诏书就从京中发出,降方大猷的山东巡抚为青州兵备道。
“山东全境为敌有,我这巡抚本就有名无实,今叫我为青州兵备道,朝廷这是嫌我还活着。”
方大猷人老不糊涂,从山东逃出来再无作为不是他不想有所作为,而是无可作为。
无兵、无饷、无粮、无官甚至无吏的他,还能做什么?
既然清廷厌恶于他,北直事务也插不上手,方大猷便以年老体衰为由上书致仕。接到方大猷的上书后,多尔衮也不含糊,直接允了。
如此,方大猷便收拾铺盖带了两个老仆准备走人,他不敢回北京,而是打算绕道河南回浙江老家。
不过就在此时,大顺北方招抚大使胡尚友却派人携重金秘密来见,一番促膝深谈之后,方巡抚于胸中重新燃起仕途的希望,觉得他虽然快五十岁了,但还当盛年,未必不能新朝效力。
很快,方大猷就重新回了北京。虽说他这山东巡抚已是平民,但毕竟山东丢失与他的关系不大,所以归京之后清廷也没有为难他,仍是让他在原先宅子居住。
就这么闲住了快半年,这日,正在作画《湖光山色》的方大猷突然收到一颗蜡丸,打开看之后怔怔许久,最终在那丹青图上藩下浓厚一笔,此幅画作也终作成,当为后世宝藏。
三天后,望着面前这位并无交往的前山东巡抚,耿仲明甚是奇怪,不知对方来他军中做何事。
“耿王爷大难临头可知?”
方大猷的开场白太过直白,也太过俗套,不过也合乎事实,耿仲明的确要大难临头。
因为就在昨天,摄政王多尔衮突遣人来问逃人事。
耿仲明不敢隐瞒,便说马上稽查私自藏匿逃人的随征将士,待核实逃人人数后再行上报,请摄政王降罪处置。
此时耿部将士人人都自危的很,担心摄政王那里不肯轻饶他们。
所以,方大猷的开场白虽未明言什么,但还真就戳中耿仲明同部下心思。
“方今天下大势,其实在顺不在清。”
方大猷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然直言不讳起来,把个耿仲明听得眼皮都跳了一下。
“老夫此来,为耿王爷带来三职,却不知王爷愿为何职?”方大猷说话间竟是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了。
帐中沉默许久后,传来耿仲明的声音:“不知方大人所说三职为何?”
“总兵、郡王、亲王。”方大猷旁若无人。
“这?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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