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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额娘,那个留着大胡子的阿牟其呢?”
小富绶躺在额娘的怀中,他所说的阿牟其就是经常欺负她额娘的人。这个阿牟其对小富绶也很好,常常会蹲下让他骑大马。
杜勒玛没有说话,对多尔衮她是有感情的。
人和人相处,日久总会生情。
车窗外,正蓝旗的家眷们麻木的跟着大车小车边上,如一群蚂蚁般缓慢的向着东方行进。
从离开北京之日算起,他们已经整整走了八天。
每天都差不多要走几十里路,这么多天下来,除了坐在马车上,骑马的,其他人两条腿早就沉得好像绑了石块似的。
当年,他们从盛京到北京可是足足走了小半年,而现在,他们却要在一个月内赶到盛京,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。
不时有人因为太累不得不停下脚步在路边休息,结果却被旗兵们催促赶紧走。
实在走不动的就被旗兵们强行抬到道路两侧,因为不能让这些人挡了后面人的路。
被抬到一边的多是上了年纪的满洲老人,以及一些实在背不动东西的汉奴。
至于这些人会不会跟上队伍,又会不会被后面的两黄、两红旗的人收留,就谁也不知道了。
杜勒玛放下帘布,这刻她是庆幸的,因为,她是主子。
小富绶安静了一会却是坐不住,撅着小屁股又爬到窗户边,一只小手拉开帘布,另一只小手则抓着一只拨浪鼓,探着半边小脑袋对外面正跟着爹娘往前走的小孩子喊道:“尼堪,尼堪,好听吗,好听吗?”
清脆的拨浪鼓声并没有吸引那些尼堪小孩子,因为他们稍有分神就会跟不上自己的爹娘。
“小主子,外面风大,您还是把帘布放下吧,免得吹风着了凉。”
小富绥的汉人阿姆听到小主子的声音,从马车前面探过身子先是瞅了眼坐在里面的主子,然后便准备抓着车杆起身将小主子的拨浪鼓连同小手塞回车窗内。
然而没等她的身子够着车窗,一枝利箭就从她的眼前闪过,继而就听小主子一声惨叫,小手中的拨浪鼓一下掉下马车被车轮压得粉碎,车厢内也传来主子福晋的尖叫声:“富绶,富绶,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!”
旗主福晋的惨叫声和哭声并没有传出很远,因为四下里到处都是惊恐的尖叫声。
中箭的人不断从马车上一个又一个的落下,牲畜拉着满车的人和物资到处乱跑,撞到一片又一片人的同时也将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抛下。
哀嚎声不绝于耳,到处都是侧翻的车辆,瞬间将通往回家之路的官道堵得水泄不通。
满洲人的妇孺在乱跑,汉奴阿哈们也在乱跑,漫天箭羽中,他们只想找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