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了片刻,然后傅枝就听见,不大的牌室,传来各种“咯咯咯”的商业互夸后的笑声。
陆老太太是很喜欢这种被人拥簇的感觉,整个牌室都是她藏都藏不住的炫耀:
“翡翠镯子?哦,也不贵,就几百万。我二儿子偏要给买的,说了不要也不听。”
“枝枝学习凑合吧,就是清大韩威教授跟在她身后讨教数学题的地步。”
“孩子孝顺着呢,大早上不吃饭就给我来送镯子,还给我捶肩膀,读佛经,对,是个好孩子,出身什么的都不重要,主要人的涵养摆在这。”
“表面看着冷,实则无比黏人,对我可用心了。”
傅枝:“……”
傅枝看着她,似乎是觉得好笑。
陆老太太好面,陆家的人,怎么嫌弃都是她自己的事情,但走出去了,一个很小的发光点,都能被老太太扩大几万倍。
老太太们恭维了陆老太太半个点,然后都入了座,马太太说,“咱们搓牌,就不要让孩子坐在这了吧?怪无聊的。”
陆老太太头一次作弊,心情无比紧张,支吾不出来话,紧接着就听着傅枝道,干巴巴的语气,“不无聊,我想和她黏在一起。”
不知为何,可能是错觉吧,陆老太太莫名觉得背后一凉。
马太太没那么多的心眼,见傅枝长得漂亮,她看着赏心悦目,这就把人给留下来了。
刘嫂往牌室里搬了椅子,傅枝指着刘老太太和陆老太太中间的方向说:“就这里吧,方便我给她‘算账’。”
刘老太太的牌技是四个人里最好的一个。
傅枝能帮忙去看刘老太太的牌,陆老太太兴奋到跟打了鸡血一样,一个劲的搓手手。
颇有种,天晴了,雨停了,她觉得她又行了,赢个二三十万没问题的既视感。
麻将机里的筛子摇过,牌局开始。
傅枝的目光放在陆老太太的牌面上,并没有看刘老太太牌的意思。
陆老太太咳了两声暗示傅枝,但傅枝无动于衷。
还是身边的刘老太太关心道:“你嗓子疼?我家里有新鲜的枇杷膏,挺便宜的,几万一罐,不过效用不错,下次给你拿些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老太太心里烦着呢,伸手摸到了四万,正要打出去,小腿处却被人不轻不重地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