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桩婚事,皇帝打得是冲喜的名头,婚事拖久了,等将来退婚,损伤最大的是楚千尘的名声。
以后别人提起她,第一个念头就会是——
她是被皇帝赐给宸王冲喜的姑娘。
他们一屋子的臭皮匠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个时辰,也想不出其它更稳妥的办法。他们都知道楚千尘对于王爷很重要,王爷的伤太重了,他们曾为王爷请过数之不尽的名医,个个都说王爷活不过今年。
唯有楚千尘自信地说,她可以救王爷,而她,也确实有这个本事。
说起楚千尘出神入化的医术,连程华林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:“虽然皇上肯定不安好心,但说不定楚二姑娘真是王爷的福星。”
这世上能救王爷的大夫,除了楚千尘外,恐怕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。
程华林把说服楚千尘的这个重任交给了薛风演,薛风演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。
方才,从王府回来后,他独自在屋顶上纠结琢磨了好一会儿,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,却没想到楚千尘竟然主动提出这个对她自己相当不利的建议。
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旨赐婚会对她的将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……
薛风演怔怔地注视着楚千尘。
对他们而言,王爷自然是重于一切,可是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薛风演心里对楚千尘多少也有些歉疚。
楚千尘一眼就看出了薛风演在想什么,却没多说,云淡风轻地笑着。
她随手把手边的匣子对着薛风演一推,“吃糖吗?”
薛风演手比嘴快,拈了颗松子糖吃,心里又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:明明自己年龄比她大了七八岁,为什么他会有种被她当弟弟的感觉?
是他的错觉吗?
抱着这种古怪的念头,薛风演又跳窗走了,匆匆地回了王府。
薛风演走了后,楚千尘就把琥珀叫了进来,让她给自己打下手:
“琥珀,你把这个药给捣碎了。”
“这味药要用文火慢慢烘焙,你给我去取个炉子来……”
“还有这一味得用酒浸蒸,明天你去买坛黄酒来。”
“……”
楚千尘继续准备着制大造丸的药材,压根没把这赐婚放在心上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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