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人到了流放地后,还要做苦力,远比在浣衣坊洗衣裳要辛苦多了。
在浣衣坊,她还有可能偷溜出来,可要是到了流放地,她就是插翅也难飞。
届时楚云逸和楚千凰都在京城,与她相隔千里,就算她遇上什么事,想要求助,那也是求救无门。
要是沈氏收买了流放地的官差的话,那么,她还能活着回京城吗?!
说得再难听点,她就是死在了流放地,那也是悄无声息的事。
姜姨娘越想越怕,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,四肢发寒。
她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,犹如风雨中摇晃不已的残花似的。
沈氏云淡风轻地斜了姜姨娘一眼,讥诮地说道:“你们两人一起也能做个伴。”
“……”楚千凰紧紧攥着帕子,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。
沈氏一句话就要把姜姨娘也流放,此举未免有些欺人太甚。
楚千凰的的眸底恍若那无底深渊般,愈来愈深邃复杂,各种情绪汹涌地翻涌着。
须臾,她的眼神才归于平静,轻声道:“母亲,我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地去见姜姨娘了。”
楚千凰仔细想过了,姜姨娘只是偷偷跑出来看楚云逸,应该不至于让沈氏气到这个地步,所以激怒沈氏的人应该是她。
她毕竟是沈氏亲手养大的女儿,就算如今在沈氏心中,她远远没有楚千尘重要,也许就像是沈氏养的一只猫儿似的。
可就算是一只猫,主人也不会喜欢自己的猫去亲近别人。
“不,都是我的错!”姜姨娘朝沈氏膝行了几步,神情悲切,“大夫人,您别怪大姑娘,是我自己从浣衣坊偷溜出来的,大姑娘事先并不知情。”
楚千凰抿紧了樱唇,看着姜姨娘的眼眸中有些许动容之色。
沈氏怔了怔,来回看了看姜姨娘与楚千凰,神色间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。
她依旧没理会楚千凰,直接问太夫人:“母亲觉得如何?”
沈氏微微笑着,声调不轻不重,不疾不徐,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从容,似乎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。
姜姨娘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颤,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。
太夫人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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