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再说了,女装比他的直裰可复杂多了……
楚千尘在穿衣的同时,胡思乱想着。
她刚醒,整个人还迷糊着,做很多事全凭直觉,等她坐在梳妆台前回过神来时,她才意识到,她的头发居然是顾玦梳的。
顾玦不会梳女子的发型,所以他给她扎了个高高的马尾,右鬓以红色丝绦编了根小辫子,一起扎进了马尾中,大红色的丝绦垂落下来,落在了肩头。
楚千尘抬手摸了摸右鬓,又捋了捋那大红色的丝绦,觉得新奇极了。
直到他们吃了早膳,从屋子里出来时,楚千尘还觉得脚下有些轻飘飘的,手总是忍不住去摸自己的头发,心想:王爷的手真巧!
现在已经是巳初了,上午的阳光暖洋洋的,与夜晚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季节。
这个庄子并不是先帝所赐,而是顾玦自己私下置办的,因此没有多少人知道,庄子里的人不多,全都是顾玦的亲信。
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乌诃迦楼所在的那间屋子。
乌诃迦楼的随从依旧守在屋里屋外,疲倦不堪,但是他们的神情明显没有昨夜那么紧绷了。
一路上,他们全都给顾玦与楚千尘行了礼,客气而又疏离。
“神医,请。”青衣少年清莱给楚千尘领路。
他一边走,一边细细说了乌诃迦楼服下第一次汤药后的症状:“鸡鸣时,大皇子呕吐过一次,吐了些淤血出来。”
“卯时过半,我喂殿下服下了第二剂汤药。”
“辰初时,大皇子的烧开始退了。”
清莱一行人的心情皆是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,偶尔交换着眼神,看着顾玦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提防。
他们南昊和北齐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,可彼此都清楚他们两国是彼此对立的。
两个国家各有各的立场,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各为其主,各为其国。
本来,他们不应该这么相信顾玦,甚至把乌诃迦楼的生死都交到顾玦的手里,万一顾玦起了歪念的话……
但是,乌诃迦楼在昏迷前的最后一道命令,就是吩咐他们一切听宸王的。
对于大皇子的命令,他们都是无条件的遵从。
大皇子的睿智与远见,他们这些人最清楚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