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请顾玦到书房自是为了表达亲近之意。
靠窗的一个茶几上摆着一个榧木棋盘,顾南谨此前似乎在摆棋,棋盘边还摆着一本棋谱,棋盘上摆着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。
顾玦只扫了棋局一眼,就知道这是一局残局。黑子在白子杀气腾腾的包围圈中,穷途末路。
在内侍送上了两盅热茶后,顾南谨又道:“九皇叔可知道睿亲王回京的事?”
顾玦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既没点头,也没否认。
顾南谨也不在意,这本来也就是一个开场白而已,接着,他就仔细地跟顾玦转述了睿亲王的说辞。
顾玦不置一词地喝着茶,连眼角眉梢也没动一下,云淡风轻。
顾南谨知道顾玦一向寡言,也不在意,诚实地说着他的分析与猜测:“九皇叔,长荆镇的事,孤觉得睿亲王他们是被昊人设计了。”
顾南谨右手成拳,思忖地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,目光朝窗外几只飞过的雀鸟看去。
他思索了一会儿,又道:“但又有几个说不通……”
“第一,这么做对南昊人到底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第二,安达曼为何追踪他们到了兖州,把楚姑娘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。”
说话间,顾南谨的拳头又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点,所以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“误会”,也跟睿亲王他们提了他的想法,问起从京城南下的这一路上安达曼有什么不自然的举动。
但是,睿亲王不以为然,他是这么解释的:“太子,依本王之见,楚姑娘与安达曼郡王明显有所勾结,也许他们之间的协议出了什么变数,楚姑娘临时变故,不想跟昊人去昊国了,所以昊人才会冒险追来,还在驿站里打晕了楚姑娘。”
不过,顾南谨觉得睿亲王的这个解释有漏洞。
虽然他还没见楚千凰,虽然他也猜测楚千凰也许与昊人达成了什么协议,却觉得长荆镇发生的事太过离奇,无法解释。
顾玦放下了茶盅,忽然道:“长荆镇,我也知道。”
顾南谨猛地朝顾玦看了过来,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。
顾玦淡淡道:“去年我送乌诃迦楼回昊国时,曾在长荆镇遇了伏击,长荆镇的镇民被屠杀……”
听到屠杀,顾南谨瞠目结舌,惊得仿佛被重击一拳似的,一种窒息感自胸口涌了上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