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翼翼摸着辫子的手，笑着道，“那我下回还要帮忙再喊你，等我织完毛衣，我用剩下的线给你织一双手套好不好？”

江芃芃甚至都想好了要给小姑娘织一个什么样式的手套了，但没想到朱芳华会拒绝了。

“江阿姨，我就不要了，反正你给我织了手套，我用不了一两次后妈就会藏起来不给我用，然后等到明年再拿出来给小红用。”

朱芳华坐在椅子上双腿悬空的晃了晃，“我后妈可坏了，我姥姥给我买的新衣服，她就只让我穿一次，穿了两天她就给我洗了藏起来了，等到第二年她就拿给小红穿，然后和别人说我穿不下了，或者和别人说我嫌旧了不喜欢不想穿了才给妹妹穿的。”

江芃芃绕毛线的小指头动作就停在那，整个人就愣在那。

脱口问，“那你看见小红穿，你不会拿回来啊？反正是你姥姥买给你的，那就是你的。”

不是江芃芃心眼坏教坏孩子，而是她真没想到孔来娣会和一个小孩子玩心眼干这种下作的事情。

“我抢过了，然后她就和爸，和邻居叔叔阿姨哭，说她后妈难当，我不要了她才敢给妹妹穿，结果我一看到妹妹穿又不乐意了，说我心坏，宁愿放着烂也不肯给妹妹穿。”朱芳华像个小大人似的耸耸肩，“爸爸回来以后就生气，所以我才不和她吵呢。”

朱芳华说到这，小眼睛一亮，“江阿姨，我悄悄告诉你哦，后来我都不让姥姥给我做新衣服了，我让姥姥做了就留在姥姥家，等我去姥姥家的时候天天穿。”

“但是后妈她太坏了，姥姥给我做的漂亮的头绳她也给我藏起来，我找不到了她就说是我自己有乱扔东西的坏毛病所以才找不到，有一回我趁着她不在家，就在小红的床底下翻出来了，有好几根呢，都用一张纸包着，她看到我又找出来用了，气的偷偷瞪了我好几眼，还和爸爸说要把我头发剪了，我一哭，爸爸就不让她剪，她可生气了，哈哈，真好玩。”

听着小女孩的笑声，江芃芃顿时就心疼了。

“那你怎么不告诉你爸爸？”江芃芃问，“你的衣服是被她藏起来的，不是你自己不穿的。”

“姥姥叫我别说，她说，大人只会相信大人的话，后妈很会骗人，我就算说了，后妈一哭，爸爸和别人都只会相信她，反而会说我这个小孩子乱讲话。”朱芳华道，“姥姥说，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好了，等我能读书了，姥姥说她接我去姥姥家住。”

朱芳华说到这，两手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，”可是前几天爸爸说部队这里要办幼儿园了，我明年不用回姥姥家读幼儿园了，可我还是想去找姥姥。“

朱芳华说到这抬头去看江芃芃，“江阿姨，我后妈说你和秦叔叔去了京市，京市是不是有火车站啊？江阿姨，等你织好毛衣你能带我去找姥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