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姜取了帕子,轻轻擦去他的汗水:“我都来伺候你了,你就别跟我客气,哪儿不舒服一定说,你要是死了,我该多难过。”
“姜儿……”
“怎么?”
“想、想……我很想抱抱你。”
“烦人!”七姜白了他一眼,但也没说不愿意,犹豫了片刻,到底是凑上来,轻轻抱住了展怀迁的肩膀。
他身上有伤,实在舍不得触碰,不然她好想靠在这个人的怀里,想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还活着。
“姜儿,今夜不要再哭,我会心疼的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死,别再让我担心。”
这一晚,七姜到底是躺在了展怀迁的身边,自然不会有人闯进来,外人也不会看见。
抓着展怀迁的手,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人,心里踏实后,很快就睡得深沉。
之后两天,皇帝派出的人马,围着京城将郊外的山坡树林翻了个底朝天,据说抓了不少可疑之人,但这些事,展怀迁只零星听个消息,他不再参与决策,皇帝命他养伤为先。
这日,数十名侍卫护驾,将展怀迁送回太师府,观澜阁上下已洒扫熏蒸干净,就等着公子归来。
知道张嬷嬷会把展怀迁照顾好,七姜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洗澡,富贵日子过久了,人也精细起来,将自己里里外外拾掇干净,才觉着是回家了。
她再来看展怀迁,玉颜和玉颂已经在了,姐妹俩心疼哥哥,见他满身是伤,眼圈都红红的,反是七姜,终于能大大咧咧地笑:“他死不了,你们别难受。”
偏是这时候,门外通报上官清到了,是代替老太太来看望孙子的。
玉颜劝说嫂嫂:“她是替老太太来的,没得驳了祖母的面子,反倒是我们小气了。”
展怀迁见七姜不高兴,知道是为了家书被拦截,且家人遭羞辱,她恨透了祖母和上官清,怕是这辈子都没得缓和,实在没必要强迫她去做表面功夫。
“玉颜,把屏风架起来,我衣衫不整,不宜见女眷。”展怀迁吩咐罢,看向七姜,好生道,“你不乐意见她,就和二妹妹回避,玉颜陪我就好。”
七姜却挺起背脊:“凭什么我让开?”
她走来,坐在了床沿上,展怀迁趁机捉了她的手,轻轻一捏,用眼神让她消气,没得为了一件小事不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