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娘家她是靠不住了,三顺死了之后,她爹娘就将她视为肉中钉眼中刺,若不是因着她还能干活儿养活他们,她爹娘真能打死她。
不过他们虽然没打死她,但她跟三丫天天一两顿打是逃不过的。
陈氏边洗澡边哭,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哟!
原本她还埋怨大郎来着,埋怨大郎为啥要跑,若是大郎不跑顶多就是把那寡妇的闺女给娶进门,他老舅就不会死,他老舅不死,爹娘就不会恨她入骨……
可现在她又觉得赵铭粮说得对,赵铭粮有个能耐娘养着,她陈大花没有啊,她将来老了考不了婆婆,靠不了男人,只能靠儿子。
如今她便是再埋怨儿子,也要将儿子给哄住了。
至于三丫那死丫头……
想通了一点点的陈氏顿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,麻溜地把自己个儿洗得干干净净,她必须得挣表现,不然真被赶出去了就只死路一条。
孙氏给三丫拿了熏笼过去,顺便把家里过年前给几个姑娘准备的新衣裳给她拿了过去。
“这些衣裳都是你阿奶吩咐给你们姐妹几个做的,你一会儿换上吧,过年了也该穿一声儿新衣裳。”
说完,孙氏就去帮三丫洗头,结果就见三丫泡在浴桶里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没块儿好肉。
“三丫,你咋……这都是谁打的?”孙氏的眼眶子一下子就红了。
三丫闻声就看了看自己个儿的手和腿,上头有掐痕,有烫伤,这些印记有新有旧。
“姥姥姥爷,还有我娘。”三丫木木地道。
“造孽啊,他们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!”孙氏哭道,“我去找柚儿给你拿点儿伤药……我还是找柚儿来给你把把脉吧!”
孙氏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,三丫看着她的背影没说啥。
很快,孙氏就带着赵香柚来了,这时三丫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床边擦头发。
见赵香柚带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进门,她的眼神闪了闪,轻轻地喊了一声儿:“六妹妹。”
“三丫姐。”赵香柚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她,然后沐恩就打开药箱子拿出脉枕,将脉枕放在了桌上。
“还请三小姐移步。”沐恩对三丫道。
三丫依言走到桌边坐下,将手放在了脉枕上。
赵香柚给她把脉,孙氏就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