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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往外跑,她干脆在家宅了起来,每天妆也不化,穿居家服,在画室一待就是大半天。傍晚时分,才会和简星然出门游泳。
就这么规律地过了二十来天,便到了傅氏一年一度,中秋家宴的日子。
裴奚若作为新成员,自然收到了邀请,傅展行提前打了电话告诉她,自己会路过申城,将她捎回去。
这就属于“必须配合”的情况了。裴奚若扔下铅笔,将扎着的头发放下,换掉白t和卷边牛仔裤,上车时,一下就从朴素的人民艺术家,成了眼角眉梢都飞着媚意的狐狸精。
“走吧傅先生。”她刚完成一件很满意的作品,估计可以卖高价,心情好,看什么都顺眼。
傅展行倒是因为这过于轻快的语气而朝她看了眼,以为她又有什么花招。
他不知道,裴奚若吃了上次的败仗,这回并不敢轻易挑衅,接下去一路,都本本分分,安静如鸡。
两人到达傅家老宅时,天色尚早。
先是拜会了傅老爷子,老人家已经八十二高龄,精神却依旧健朗,说起话来,虽算不上声如洪钟,却也绝对不虚。
爷孙俩感情应该不错,聊了快有二十分钟,话题早已从她身上,不知跑向了哪里。
裴奚若早就觉得无聊,碍于礼貌才没打哈欠。
她一会儿看看傅老爷子,一会儿看看傅展行,时不时露出微笑,表示自己虽然一言不发,但也百分百认真在听。
其实她是在研究两人的长相。
这是出于脸盲者的一种兴趣,越是看不清,越是好奇。
看来看去,得出个结论——傅老爷子可能年轻时长得不赖,可现在已经是棵老树,布满岁月的虬结。还是她身边这便宜老公,年轻英俊,更为养眼。
于是她就多看了他几眼。
“……对他来说,是解脱,也是赎罪。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吧。活到我这把年纪,也没什么看不开了。”出神间,忽而听见傅老爷子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裴奚若思绪被拉回来。
怎么觉得气氛突然沉重了?
下意识去看傅展行。
却见男人容色冷淡,似是不愿聊起这个话题。橙色夕阳从窗子里透进来,也没给他添上丝毫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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