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瓦解、飘零,化作无数水花,本该划过夜空的那一道雷霆悄无声息,散入黑暗。
姜恒、孙英、太子灵三人,各自握紧的手心内满是汗水,心中一声低叹。
汁琮深深呼吸,眼里竟流露出慌张神色,这种慌张,多年来只出现过三次。一次在兄长死之时;第二次,则是面对耿曙那夺命一匕。
“带他下去,”汁琮最后说,“好生照顾。太子灵,孤王答应你,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。”
太子灵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,沉吟片刻,却没有坚持,这个时候再出手,已错过了最佳的机会,只得点了点头。
“走罢。”孙英低声道,把一手按在姜恒的肩上。
这是先前约好,解除刺杀的暗号,一切都结束了。
太子灵离开关楼的会客厅外时,转头看了一眼,战败的雍军正在陆陆续续入关,其中一名青年身穿黑色战铠,披风飞扬而来。
是夜。
耿曙收兵回来了,早在三天前,传令兵出发的两个时辰后,耿曙便果断认输,全军撤出灵山,放弃洛阳以南沿线,回往玉璧关。
认输并不可耻,受到伏击时,比起愚蠢地发起决战不死不休而言,显然征服中原是长久之计,而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。郑军不可能长期占据洛阳,否则崤山守卫空虚,一旦被攻破,济州不保,耿曙有把握,只要等待三个月,郑军必退。
但败军之将,依旧得接受惩罚,败了就是败了,没有借口,没有理由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耿曙说,“我输了,请父王责罚。”
汁琮正心神不定时,耿曙的铩羽而归提醒了他,雍军又打了败仗。五年前在灵山吃了一场惨败,时隔五年再出关,依旧在同样的地方遭受埋伏,吃了败仗。
灵山峡谷里就像有姬珣与赵竭的鬼魂,经年不散,但凡任何人经过,都将激起他们的怒火,对任何一国的兵员大开杀戒。
“这次误判,”汁琮收摄念头,沉声道,“有一半的责任在泷儿身上。”
耿曙沉声道:“是我的错,我没有认真观察,想不到车倥会将主力部队留在灵山。我害死了无辜的将士,愿降职受罚。”
汁琮叹了口气,没有再说什么,末了,只道:“你俩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这话比直接处罚耿曙来得更狠,毕竟四年来,汁琮从未朝他说过半句重话,耿曙也从未让他失望过,关外的几次远征与大战,他都获得了完胜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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