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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曙补充道:“前提是,你们能守住这座府邸。”
没有人比姜恒更清楚雍国的困境了,从还在郑都济州城时,他就算准了汁琮只要一死,雍国必然分崩离析,原本在强权镇压下的所有矛盾,都将化作血雨腥风,吞噬大雍的百年基业。
那么坐视山泽开春遭问斩,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呢?
答案是否定的。
“水峻,那位来自郑国的赵先生,是如何说服你的?”姜恒准之又准地切入了一切的关键点。
水峻顿时一怔。
山泽朝水峻说:“告诉他们无妨。”
水峻叹了口气,说:“赵英供应我们武器,预备在来年开春,山泽被处刑后,借此悲痛,让氐人发起抗争。郑国则里应外合,同时出玉璧关,攻打落雁城。”
耿曙被这么一提醒,马上就清楚了,他们救不救山泽,结果都不会有明显区别,也许来年开春,王室面临的危机只会更严重。
“他是怎么来到这儿的?”姜恒没有问水峻是否答应了他的要求。
“我不大清楚,”水峻答道,“兴许是玉璧关的崇山峻岭之间,尚有无人得知的小路?”
外头嘈杂声更响,卫贲来了,已开始有人怒喝,让水宅开门,要进来搜查。
水峻说:“没有时间了,必须马上护送两位恩人离开,我去拖住卫贲。”说着,他匆匆走出,经过姜恒与耿曙身边时,又朝两人一躬身。
厅内余山泽、耿曙与姜恒。
“氐王子,信得过我吗?”姜恒忽然说。
山泽说:“氐族早已归化,何来‘王子’一说?如今我不过是雍国一名寻常百姓,为了族人的土地,付出自己的性命,奔走不休。先生若想救我一人性命,大可不必,除非您能解开这个死结。”
姜恒心道山泽当真是聪明人,也许他已猜到自己二人的身份,却始终没有说破。
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”姜恒说,“您觉得氐人归于郑,就比归雍更好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山泽认真地说,“我只知道,雍人想杀了我。”
姜恒叹了口气。
“国家倾覆,各族势必危如累卵。”姜恒说,“郑人利用氐人,全因受到如今雍国所威胁,若看不开这一层,塞外土地一旦分崩离析,诸族各自为政,在郑人手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