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却忽然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记忆,那已是八年前的事了,久得他甚至无法确定,这件事是否发生过……
那是个夕阳如血的傍晚,就在昭夫人离开他们的最后一天里。
“我所修炼的碎玉心诀与天月剑相配,”昭夫人远远地说,“你是男人,学不了,黑剑心诀须得常练,不可荒怠。”
“是。”耿曙知道那话自然是提醒他的。
“碎玉心诀是什么?”
当时姜恒还问了她。
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”
耿曙有时回想起来,昭夫人的话一向很少,但每一句话,都仿佛别有深意。
他也是个话少的人,得到姜家抚养后,话就变得更少了。他总觉得那天昭夫人还想告诉他什么。
碎玉心诀……
耿曙又想起了白天,明纹所说的话,学碎玉心诀,须得保持处子之身,那么姜恒……
他转过头,看着怀中的姜恒,姜恒喝过药,已睡着了。
他伸出手指,撩起姜恒额发,仔细看他的五官,细细地看他的眼睛、鼻子、嘴角。记忆中的父亲面容早已变得模糊不清。
他按捺下令自己恐惧的念头,游移的目光瞬间移走,却很快转回,驻留在姜恒温润的唇上。接着,姜恒无意识地搂住了耿曙的脖颈,耿曙竭力把某些事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,闭上双眼。
不,不会是这样的。耿曙尝试着说服自己,并想方设法,把它忘了。
是夜,汁琮寝殿。
“界圭出城后,什么也没有做,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刺杀敌将的打算。”卫卓吊着一只受伤手臂,朝汁琮回报道,“当时我们的刺客,看见他直奔城外,提着黑剑去找姜恒了。”
“不,”汁琮说,“不可能。”
卫卓提醒道:“姜恒受伤后,是界圭抱着他回来的。”
汁琮不敢细想,这意味着什么?界圭出去保护姜恒,难道是太后的授意?他宁愿相信在姜恒游历的半年里,与界圭建立了感情。
“那半年里是界圭陪着他。”汁琮说,“我听说过,界圭也是个性子发痴的家伙,说不定与姜恒做了什么事……也不一定。”
当年界圭与自己兄长汁琅的那点破事,闹得满后宫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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