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,卫平安倒头就睡。
他脑子乱的很,有些事情他从前不愿意想,可它就堆在那,像一堆塞进箱子的肉,没打开的时候没有什么,可是忽然有一天打开了,才知道肉已经腐败的厉害,那些好的不好的东西再也藏不住。
他长舒了一口气,尽量不去想,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,还是再也睡不着了。
迟睿这个名字,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个禁忌,尘封在记忆里,乍一翻开,他尽然有点陌生了,他甚至都要忘记了他的样貌,想要忘记,却又像刻在了骨头里。
卫平安有时候在想,如果他当初真的死了就好了,至少在他心里他永远的是美好的,可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,卫平安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情绪又冒了出来,他真的恨不得迟睿再一次去死。
凭什么他悔恨,难过,愧疚的时候,迟睿可以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。
卫平安觉得当时自己大概是要疯了吧。
他出生不错,家庭和睦,按理说应该长成一个乐观活泼翩翩少年,或者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。
事实上,外人眼中卫平安也是这样的。
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也是这样的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。
他既不是活泼少年,也不是谦谦君子,他有时候也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可想来想去总也想不明白。
他娘说,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千人千面,也没有人是一层不变的。
卫平安起身倒了杯茶水,冰冷的茶水流进胃里,混着昨天未消化的酒精,翻搅了几下,再也压不下去。
卫平安匆匆跑出门吐了。
他扶着墙,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的砖瓦,记忆如同胃里的污秽物一般涌了出来。
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,他可怜月华的身世,替他查陈侍郎的时候,意外的居然发现了一点关于陈家的蛛丝马迹。
卫琮曦的外祖姓陈,当年因为犯了事。而举家迁走,这么多年一直没回过新京。
陈侍郎这一支就是陈家的。
卫平安一时觉得好奇,便打算亲自去岳城一趟。
那时候,他还不知道,此去岳城会有那么大的一个“惊喜”等着。
岳城在南方,一个很秀美宁静的小城。
卫平安去的时候正在下雨,他不喜欢带伞,心情又不怎么好,便淋着雨走在城中的街道上。
道路尽头,是两家客栈,卫平安对比了一下,最后选择了其中一家,因为这家种了一种圆球一样紫色的花,卫平安知道这叫绣球花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