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!您吃着那?”
“叔?”
老头的笑容顿时僵住了。
脸上的舒展的皱纹,立刻像是缩水的橘子皮一样皱了起来。
心里头的感慨呼啦下就冒出来,原来我都这么老了!已经老到别人叫我叔的年纪了。
男人,有时候会自动的忽略自己的年龄。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年老!毛骧每天爷爷得叫着!
只不过,某些时候,不想也不愿意更不认为,自己真的老了。
“那个......”
杜鹃站在老头面前,脸红红的不说不出话,低着头,咬着嘴唇,手指头都纠缠在一起。
“她还真有点像她!”
一瞬间,老头深埋在心里多少年,村头那个倩影突然间和眼前的小寡妇重迭了。
当年,自己是落后分子。
她是克死丈夫的寡妇。
乡下女人没了丈夫,要不野起来,那日就就没法过,东家的唾沫西家的舌头,还有其他老娘们嫌弃的眼神。
村头那个寡妇,泼辣的名声响遍十里八乡。
真泼辣,也真能干。一个人起早贪黑下地干活,养护孩子,伺候公婆,撑起家。
寡妇对人从来没有好脸,唯独对他这个大城市发配来地落后分子,多看两眼。
她悄悄给他纳过鞋底,烙过饼,炖过豆腐,捞过饭。
在许多燥热得睡不着地夜里,他也曾在她家墙外徘徊。
他也确信,在他靠在她家院墙上的时候,她也靠在哪里。因为他似乎能听见,墙那面的心跳声。
那个岁月,感情和事理一样说不清。若真的有火花,或者真的发生些什么,也是情有可原。
可是,世俗的压力毕竟是巨大的。他盼望着,却真的没有勇气,推开她家的门。
他们,就这样心照不宣的,在心里彼此依靠着,在艰难的日子里,艰难的活着。
直到自己死去,飘荡的灵魂。看见夜深时,那个村头的倩影,在自己的坟边哭泣。
那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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