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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顿,冷若冰霜。
鲜血从剑身滑下来,时雍捏到了湿黏的液体,低头看一眼,抬头看着白马扶舟阴凉凉的眼,震惊无言。
她没有想到白马扶舟如此不堪一击,刚出手就刺中了他。毕竟是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人,看着他止不住的流血,脑子里突然空茫。
“是……”
那个“你”字,她没有说出来。
同样一双眼,同样一张脸,同样的声音,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?时雍接触过飞天道人的易容之术,也曾和侍女通过易容交换身份,但那是一定能看出破绽的,尤其是这般近的距离。
“是吗?”白马扶舟又问。
凉凉的眼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眸,直入心底。
“白马扶舟,你别装了。这么多人的鲜血和性命,还不能让你醒悟吗?伏法吧!”
时雍说得咬牙切齿,手却软得握剑都似无力,她慢慢松开剑柄,退后两步。失去支撑的白马扶舟捂住胸口,面色一白,身子收势不住往前倒去。
赵胤伸手揽住他,将绣春刀换到另一只手,冷声叫几个东厂侍卫。
“传医官。要快!”
白马扶舟不能死。
至少,现在不能死。
时雍看着赵胤和谢放忙活,看着失血过多面色煞白却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白马扶舟,身子突然冰冷一片,脊背都渗出了寒意。
“是他。大人,你相信我。我不会认错人的。”说着她又看向那些仍不肯缴械的黑衣人。
“就算我认错,他们怎会都认错?我拿药水泼在他脸上,他露出了本来面目……许多人都看到了!”
白马扶舟嘴唇颤抖着。
望着她笑,无力地嘲笑。
时雍看着他逼视的眼神,深吸一口气,试图还原场面与他对质。
“你说,你做这些是为了我。你要娶我做夫人,还说,除了我,没有人可以与你一同看这天下……”
白马扶舟闻言,一直笑,声音幽幽冷冷,“这话倒是不错。”
扑!那柄插在他胸口的长剑又往前送了半寸,握剑的人是赵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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