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儿重伤,高烧不退,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,偶尔喊主人,偶尔喊哥哥,可想而知,她最亲密的两个人,就是哥哥和主人,连意识不清也一直喊着,因为伤在背部,不能躺着,她一直趴着睡觉,半边脸颊压在柔软的枕上,半边被发丝遮挡,偶尔露出发红的眼角,汗水打湿了几缕头发,贴着她的脸颊,看起来狼狈又凄惨。
鸢儿!
凤凉筝彻夜未眠地照顾她,不厌其烦地拿着温热的毛巾,擦拭着她的汗水,她若喊主人,他就应一声。
她在他身边,真的危险重重。
哪怕是在他的眼皮底下,也会有人伤她,就应该锁在深山里,谁也不见,那就谁也伤不了她。
鸢儿快天亮时醒来,一睁眼就看到凤凉筝坐在床边,闭目养神,她紧紧地抓着凤凉筝的手,凤凉筝这一身衣裳还没换过,衣襟上是她的血迹,鸢儿睫毛轻轻颤了颤,静默片刻,看着她紧握的手,在睡梦中,她就这么静静地握着他,不肯放他离去。
鸢儿唇角微微一弯,喊了一声,“主人……”
凤凉筝只是在闭目养神,鸢儿一出声,他就睁开眼睛,反手握住鸢儿的手,低头撩起她的长发,别在耳朵后,声音温柔又小心翼翼,“疼吗?”
“疼!”鸢儿受不住疼,眼泪闪烁,“好疼。”
凤凉筝无法代替她疼,只是轻轻地擦拭她的汗水,伤口刚缝合,疼痛是必然的,“再过两天就好,忍一忍。”
“主人,想喝水。”
凤凉筝放开她的手,厅内放着一个小暖炉,一直温着水,就是怕她半夜醒来渴着,凤凉筝没怎么照顾过人,略有些生疏,端着温水回来,一口一口地喂她,鸢儿喝了小半杯水,感觉舒服了一些,仍疼着厉害,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柔柔地撒着娇。
凤凉筝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有些事情,真真假假,真的没那么重要。
这样的疼痛,货真价实。
凤凉筝看着温柔,也不曾疾言厉色,鸢儿却感觉到他的情绪。
他压抑,阴鸷,十分愤怒,且是针对她的。
可他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,鸢儿先发制人,含着泪问。
“主人,鸢儿是不是又做错了?”
“鸢儿做错什么?”
鸢儿流着泪说,“那个人来杀鸢儿时,鸢儿很害怕,想要反击,可又想起主人说,不要和人动手,白日里我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