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438有实体，黎七念此刻肯定会狠狠敲它的脑袋：

“莫忘归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样顽强，生命的最后半个小时，他不急着寻找求生的机会，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，听我唱歌？”

这就好比大灰狼在临死前，突然放弃抵抗，吃斋念佛，变得毫无狼性，完全不符合大自然的规律。

“他之所以不着急，是因为能做的事情，他都已经做完了，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事情，就是等待。”

黎七念说出自己的猜测，语气笃定。

“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！！”

438听完气鼓鼓的开口。

“原来他和你打电话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打发时间，根本不是因为你对他很重要，我突然就不同情他了！！”

”刚才在电话里，他还嘲笑你天真，说你自恋！反正他招惹贝蒂家族和你根本没关系，都是为了人类的贪.欲，我不要同情他了！哼！臭狐狸！！”

黎七念听完438的抱怨，却突然沉默了。

“小念念，你怎么了？”

438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沉默。

“他是故意这么说的。”

黎七念的心里乱做一团毛线，从未如此烦躁过。

“只有这么说了，在他死了之后，我才能减少自己的愧疚。”

莫忘归是想让她明白，他的死和她完全没有关系，是他想要取代贝蒂家族，和黎七念的解药完全没有关系。

438听了她的话，感觉脑袋更加迷糊了，它只是个AI系统，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的复杂情绪：

“……可是你不是说，骚狐狸提前做了准备，不会死吗？”

“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。”

黎七念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，眼底的情绪复杂莫测。

至少莫忘归说出那段话，试图减轻黎七念愧疚感的时候，他是真的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。

他不是神，就算做好了九十九分的准备，可最后一分，他也只能听天由命。

“所以骚狐狸给你打电话，是他真的想给你打电话，不是想找人打发时间？”

438似懂非懂的开始分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