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晦暗,壁上只有一口小窗,丝缕光线挤入窄牖,照着那个浸满疲惫的身影上,那是一名妇人,她鬓发凌乱,穿着脏兮兮的麻布素衣,正弯着腰背跪在旮旯中洗什么东西。
双手双脚皆被粗长的铁链箍住,随着四肢的晃动,锁链也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。
一根根铜柱连成一排,形成一道屏风,将她和那妇人分隔开来。
月兮瞪大了双眼,脚下若踩到了粘土,往铜柱屏边小步移去,她目光不离那个妇人,虽去了精致的衣饰,被囚暗室,可看这身形,这个妇人就是她母后。
向阳的小闼被推开,外边的亮光形成光柱射了进来,正在清洗的妇人身子顿住,也意识到来了人,而外边却一片宁静,并没有号令声和,也没有咒骂声。
“母后……”
妇人缓缓转过身来,晨光落在她满是灰尘的面容上。
在看清妇人的脸后,月兮眼中的泪掉落得越发急促,一颗颗水晶砸在灰黑潮湿的地面上,碎裂成花。
“母后!”月兮奔到铜柱屏前,双手抓着铜柱,铜柱坚实,排列紧密,她无法撼动一分。
袁后丢下手中的东西,欲朝她走来,却被短链束缚住了身子,挣扎间,锁链碰撞的声音响遍整个暗室。
“月兮,你怎么来了此地?”
锁链绷直,袁后极力靠近铜柱屏外的女儿,却无能为力,伸出手臂也不能触到柱子分毫。
“母后,女儿买通了永巷的嬷嬷。”月兮说道,目光从袁后浸泡的通红发肿的双手,移到袁后身后的木盆中。
盆内尽是脏污的布料,仔细瞧着,像是……鞋袜。
木盘旁边放着数只比人还高的木桶,隐约可见桶中堆满了脏兮兮的鞋袜。
“母后受苦了。”月兮哽咽,心中满是酸楚。
母后好歹曾是一国之后,李浥尘竟如此羞辱母后,把她囚在永巷也就罢了,还逼迫她清洗宫人们换下的鞋袜。
“卫泱呢?他没护你吗?”见她身穿宫装,袁后长眉一拧,问道。
月兮摇头,慢慢地把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告诉袁后。
“卫泱这个畜生!竟出尔反尔。”袁后听了,怒骂了一句,又迅速镇定下来,对月兮说道:“月兮听着,你好生照顾自己,今后无要紧事别再来寻母后,明哲保身要紧。”
“不,不,母后,月兮会想办法救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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