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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烟看着高也,又看向一旁似乎还在细细咀嚼,费力体会他们所说的汉话的昔云,然后说道:“那,本宫与她的母亲又是谁?”
高也说道:“秦惜兮。”
这三个字,才真的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,一个一个砸在南烟的心头。
她半晌竟都说不出一个字来,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得慌。
反倒是轻描淡写说出这三个字的高也,在说完之后反倒又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,身后不远处,便是皇帝设宴款待来使的地方——他因为记挂着这边,加上并没有什么官职,不是必须在宴席上作陪,便找了个借口退下来到了这边——而他说的这句话,他的心里也很清楚,对炎国这边意味着什么。
幸好,周围并没有侍卫跟从,而这位炎国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好像也是经过大事的,哪怕听到这话也神情不变,只走过去伸手抹着贵妃的后背,柔声细语的说着什么,像是在宽慰贵妃一样。
高也笑了笑,说道:“说出这句话,在下还真的担心,就回不去安息国了。”
“……”
南烟在若水的抚慰下深吸了几口气,好不容易缓过气来,再抬头看向高也,脸色倒也不算难看,只是眼神有些惘然。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:“安息国来使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,别无他为,又怎么会回不去呢?这一点,本宫还是可以保证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要,特使真如本宫话中所说。”
高也一听也就明白贵妃的意思——这句话,他们只听过便罢,是断然不能传出这个凉亭的,若传出去,只她这个贵妃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。
高也说道:“在下明白了。”
南烟虽然貌似平静,但内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哪怕这个可能是她早已经预想了无数次的,这个时候她又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看向高也,说道:“你,你与他们——”
高也平静的说道:“师傅与师母在西域诸国流离多年,我本是街边的一个流浪儿,快要冻饿而死的受他们的恩惠活下一条命来,之后便一直跟着他们。其实那个时候,师母已经病入膏肓,师傅为了救治她而四处奔走,根本没有要收留我的打算,可我为了活命,还是一直跟着他。”
南烟听到这里,莫名有一点熟悉的感觉。
心里一动,她才想起来,当年的凤姝在看过吴应求所画的那幅画,认出了博望侯之后,曾经说起过她的过往——
“那个时候我还小,还在流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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