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没有谁是他真正想一起饮酒的人。
可又是什么人能和他共饮呢?
罗衣不知道,她深深低下头,调了下音,便弹起了《孔雀台》。
孔雀一徘徊,清歌云上台。
孔雀二徘徊,故人越山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君长唯提刀在礁石上蹲了大半晚上,不出意料地拦住了一个无声无息越过山海主阁阁界的家伙。
“你不该来。”
君长唯沉声道。
来人站在海风里,袍袖被风鼓荡,越显他清瘦挺拔。和灯火辉煌的烛南九岛不同,夜晚的漆吴只有南面坞头与海桥连接的地方两枚夜明珠远远地亮着,其余各处深冷黑暗,巨石的轮廓就像无数交错的断刀断剑,沉默地直指苍穹。
“他在这里。”
一盏纸灯被点起,飘摇的烛火照出师巫洛那张冷漠俊美的脸。
“你也知道,你现在不该见他。”君长唯淡淡地道,“你自己当初答应了的。”
“十八年了,我一次都没去过太乙,是他来见我的。”
师巫洛低声说,原本就生得冷厉的脸庞现在更是每一根线条都绷紧,就像一柄拔出鞘的刀,以刃口逼向整个世界,寸步不退。
不是回答君长唯,是回答他自己。
他也问过自己,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?不应该克制不住地出现在仇薄灯身边。中土十二洲,横杀肆斩无所顾忌,独独一个太乙,他怎么也不敢踏进去,怎么也不敢出现在太乙山门百里之内。
他怕。
怕一到太乙,他就忍不住去见那个人。怕一见,就前功尽弃了。
所以只能远远地避开。
十八年了,知道一个人在那里,知道一个人随时就会醒来,却要生生忍着,不去见不去看。这个十八年,甚至比之前等待的无尽光阴更漫长。
能见,不能见。
那么久都等过来了,十八年也等过来了,总是能继续等下去的。
滴水成岁罢了。
可是,在枎城,他想见而不能见的人,就那样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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