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泓碎月,薛湄回到了郡主府。
大哥的小厮在门口等候。
薛湄没有下车,让马车转到后院去。
大哥坐在双燕楼的书房里,似在沉思,表情有点沉。
薛湄一边进来,一边对他说:“我要弄个小车在院子里。从院门口走到正院,好长一段路。”
薛池:“用软轿便是了。”
“我不太喜欢软轿。”薛湄说,“穷惯了,让人抬着走,觉得不适应。还是用小驴子拉车,更心安理得。”
薛池:“……”
他完全不懂薛湄这话。
他叫薛湄过来,是把廖真的事告诉了她。
薛湄不动声色听着,没问他从何处知晓,只说:“小郡王也告诉了我。”
薛池:“……今晚遇到了小郡王?”
“他随时都在。想要在哪里偶遇你,就在哪里偶遇你。”薛湄道,“稍微没点见识的女子,都要被他迷惑。幸好我见多识广,对他的套路很熟悉。”
薛池:“……”
为何她每次夸耀的点,薛池都感受不到?
套路又是何物?
他摆摆手,对薛湄道:“既如此,你早些去歇了吧。”
薛湄道是。
她待要走,薛池又说:“若瑞王回白崖镇,你可让五弟去?”
“他要去的。”薛湄说,“我指望他凭借军功混出一条路。”
“他还是太过于冒失。”薛池道。
薛湄:“吃亏太少了,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。让他去白崖镇吧,敌人可以教他做人。”
薛池想了想,若将来薛湄做了母亲,她绝不是那种娇惯孩子的慈祥母亲,而是手段雷厉、行事果决的严母。
“你舍得就好。”薛池道。
薛湄:“我得赶紧准备准备。大哥,你能否弄到铁?”
薛池原本静静垂眸,目光落在桌面那只青花茶盏上,看着茶盏里的茶叶浮浮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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