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对外短租的客房，但是很少有人来住。

入夜，凌晨三点，海边除了浪潮拍岸的浪花声，四下里万籁俱寂。

芮雪已经洗了澡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她的手机一直关机，自己的那个电话卡不敢再用，来来成山镇的路上，她在海威市区附近的绕城高速休息区抽空买了张临时电话卡，有效期只有一个月。

思来想去，她现在唯一敢联系的人，就只有黑柴。

她想知道林澜的死活，也想知道秦颂到底有什么反应。

新买的一包烟已经给她抽了小半包了，大半夜的，一个人坐在露台的躺椅上裹着毯子吹着海风，怎么地都有点凄凉。

芮雪吸了吸鼻子，抖着手在明亮的月光下，把手机卡换成了那张临时卡，摩挲着开机键许久，才摁了下去。

屏幕突然间亮起的白光晃了她的眼，缓了很久才适应，芮雪眼眶酸涩，在拨号键盘上拨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
电话响了许久，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
就在芮雪快要失去耐心挂断这通电话的时候，突然被人接通了：

“喂哪位啊？！”

语气有点愠怒，毕竟这大半夜把人吵醒了是怪让人讨厌的，但是芮雪知道，这个人晚上从来不会把手机设置成静音。

她没说话，嗓子眼儿发紧，紧得很。

“谁啊到底？神经……”

对方那个“病”字还没说出口，芮雪吸溜了一下鼻子，恰好此时海边一个大浪拍过来，声音有点大，再过一会儿，估计就要涨潮了。

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，却也没有挂电话，俩人拿着手机沉默了许久，那边才试探着又问了一次：

“谁？你……你谁啊。”

芮雪听见电话里传来的男声，沙哑中带着一丝睡意，还有十足的小心翼翼，她扯着颤抖的声线终于开了口：

“黑柴……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