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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少有机会了,金辽两国打起来,我们只要把握机会,打胜几仗,便可以收复山河,但若在这样的机会中还打不胜。那总不至于是你一个人的事。”
“若是这样……国家也该亡了……”秦嗣源皱着眉头,想起这句话。其实若是一般的小民说起来,这话真是有些大逆不道,但在这里自然无妨,康贤也皱起了眉头。秦嗣源压低声音,“其实啊,我觉得立恒顾虑在此。”
“嗯?”
“他心中所想,一向如他做事的风格,简简单单。那日我听他说出这句话来,看似玩笑,实际未必。或许在他看来,我朝积弱至此,若然真有那一日,有此这等机会都抓不住,这等家国……便是该亡了……”
“岂能如此……”
“机会已经有了,此去汴京,我自当配合李相,由其整顿军务,但能否做好,恐怕仍是困难重重。呵,自古以来,天下之事,便是小小变革,都是困难无数,欲行大变革者,十有,难有归处。他说:‘你老人家前途未明,不跟你混。’呵呵,虽是玩笑,但这些事情,立恒怕也是想得清楚,他有这见地,恐怕对于如何去做,如何抓住这机会,其中困难,也是想过了,他或许是想得太难,心有成见,因此望而却步。在我想来,这才是他一直推脱的理由。”
“难也总得有人去做。”
“事情越是激烈,变革越多,越难知道后来结果,立恒恐怕是觉得自己做事风格太过激烈,他终究未曾进入政坛,单凭想象,怕自己日后过于执着,因此才起的隐居之念。我这几日想来,也只有这个理由了。”
“呵,未曾做过,便自以为了解,是否太过自大?”康贤笑道。
“若是旁人,我也会这样说,二十出头,就算自视甚高者,预估将来,也不过认为自己能当个知县知府。但立恒这人,我却不好说,只是在江宁的几次事情,行事老辣,年轻一辈中,我也是平生仅见,他天生能看见人心所想,并且能将之操控在手,以达成目的。此人若在乱世,必为枭雄,只是他对自己的能力既有认知,又有节制,才是我真正欣赏的地方。如此次我邀其进京,他心中未必是真正排斥,但一方面对将来困难有认知,另一方面对自己做法有认知,因为怕做成坏事反倒有所克制,这在我看来,反倒不是畏缩,而只是让我更加欣赏他了。”
老人又笑了笑:“不过,他出不出世我倒是不担心,有这能力,迟早是会出来的,先待他自己把一切想清楚吧。”
两人此时说话,并未避开旁边的周君武。他毕竟与一般的学生不同,若是一般的学生,尊师重道这是最重要的事,两人势必不会在他面前谈论他的师父,但君武毕竟是康王府的小王爷。虽然说武朝对宗师管理得严,但另一方面,周君武还是康贤的弟子,康贤的妻子成国公主名下大量的皇家产业,虽说康贤与周萱自己也有儿孙,但将来这些产业要传下去,需要上面点头,君武其实是要作为管理者之一来培养的。宁毅毕竟是个太难把握的人,将来若真有什么事,两人此时的评价,就会成为君武心中的一大参考。
当然,也是因为这是正面评价,两人才会说上一说,他们谈论之时,君武也皱着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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