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针灸见效很快,素荷觉得腰间的疼痛似褪去了些,她也恢复了些气力,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的很。
“没曾想我会与姑娘在京城再见面,还是这种情形下,原来姑娘竟是女医。”素荷唇角带了一丝弧度,轻声说道。
余娇笑了下,从诊箱里取出纸笔开方子,“我也不曾想到。”
素荷自来京城,呆在这处小院里一直都是孤身一人,没有年龄相仿的朋友,平日里只能跟丫鬟们说说话。
也许是病中见到了同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人,难免生出无限亲近来,不知不觉便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上次在织绣阁分别时,我还说过,若能跟余姑娘再见面,定要为你好生弹奏一曲,等改日我病好了,余姑娘要是想听曲,只管来找我。”
余娇一边执笔,一边分出心神来,含笑道,“求之不得,素荷姑娘的琵琶叫人听后过耳不忘,可是练了多年?”
素荷并无隐瞒的道,“我年少便被卖进了教坊,坊里的姑娘都要学些讨好男人的才艺,有人擅歌,有人擅舞,有人擅抚琴,我却更爱琵琶,文曲沉静细腻,武曲气势恢宏,有《淮阴平楚》那样气势浩荡,雄伟激昂,激烈痛悯的名曲。”
素荷说起琵琶来,那双清婉的眼睛中带着柔和的光彩,“改日我给余姑娘弹淮阴平楚可好?”去青楼楚馆的男客们大多喜欢靡靡之音,客人们不喜这样杀气重的曲子,素荷最爱的曲子便是这一首,只是很少有机会在人前弹奏。
余娇是知道淮阴平楚的,此曲被后世称为十面埋伏,有三部分,后世删减后有十三段,学此曲的人很多,但真正能将淮阴平楚整个曲子里的情感递进弹奏好的却极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