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血的李明堂疾步上前,将人丢在了左相马车前。
马夫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,吓了一跳,对马车内的李茂道:“相……相爷,镇国郡主让人往咱们马车前丢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!”
还不等马车内的李茂反应,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的李明堂颤巍巍抬手,气若游丝:“爹……”
马夫大惊:“六公子?!六公子?”
马夫忙从马车上跳下来,冲过去扶着李明堂,一看的确是他们家六公子,忙喊道:“相爷!是咱们家六公子!咱们家六公子啊!”
李茂一听是自己儿子,猛地站起身,险些被马车车顶撞掉了官帽,他扶着官帽弯腰从车内出来,见只穿着亵衣的儿子被人打的浑身是血,差点儿眼前一黑从马车上栽倒下来。
跟在李茂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,按住腰间佩刀刀柄,虎视眈眈凝视卢平一行。
沈青竹上前一步,一身黑衣,怀抱一剑,视线扫过那些李府护卫,眸色冷肃煞气凛然,仿佛并未将这些护卫放在眼里,她一人就可以尽数收拾干净。
“堂儿!堂儿!”李茂拎着官袍从马车上跳下来,踉跄几步,官帽滚落一旁,若非护卫将左相扶住,必定栽倒。
“爹……”李明堂看到自己父亲,虚弱无力唤了一声,头垂落了下去。
“堂儿!”李茂大惊,跪倒在儿子身边,看着儿子满身血,伸出手竟然不敢去触碰儿子,手不住颤抖着。
他咬牙切齿抬头看向白卿言的马车,视线又落在站在最前面的沈青竹身上,怒吼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!白卿言你为何要伤我儿!”
春桃从马车内出来,替白卿言挑开马车车帘,沈青竹这才让开站在一旁。
只见一身暗纹素衣的白卿言弯腰从马车内出来,就立在马车之上,居高临下冷眼看着李茂,眸色极暗,徐徐开口道:“左相是没有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啊。”
司马平从被白家护卫军拦住的人群中挤最前面来,只能看到立在马车白卿言的一个身影,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:“白家姐姐?!”
白卿言周身皆是尸山血海归来之后的骇人杀气,语调凉薄沁人:“我上次告知左相,欲与左相两家,相安无事,还以为左相明白了……必不会再帮扶梁王于我找不痛快,谁知你竟敢打我四妹的主意!”
李茂双眸通红阴狠的目光望着白卿言,似恨不能将白卿言生吞活剥,可四目相对,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让人惧怕的寒意。
焚杀了十万降俘的人,可见其心肠狠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