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阳传旨,命镇国郡主奔赴春暮山接替主帅位置,有镇国郡主在……一定程度上便能震慑大梁!”
皇帝紧紧咬着,头又开始抽痛,他抬手覆在额头之上,绕过案几在龙椅上坐下,闭上眼细细思索。
派白卿言前去皇帝并非没有想过,可是即便白卿言是个女儿身,皇帝也怕极了白卿言会成为另一个镇国王白威霆。
毕竟,白卿言的行事作风,可要比镇国王更加果决狠辣,但凡出手便是惊涛骇浪,不达目的决不罢休。
皇帝更怕的,是万一这白卿言要是趁着燕沃民乱,去了春暮山之后胆大妄为带兵反了呢?
当初镇国王白威霆曾于皇帝有誓言在先,皇帝都对白威霆都颇多忌惮,更何况是比白威霆手段更为凌厉的白卿言。
见皇帝半晌不出声,太子抬头朝着皇帝的方向看去,道:“父皇儿臣有信心镇国郡主必能替我大晋解决大梁忧患,儿子也必当尽全力,处置好燕沃民变之事。”
皇帝看着一脸郑重的太子,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问道:“白卿言离开态度之前去过太子府,是否同你提起过春暮山战事?说过……若是大梁与我晋国开战,让你举荐她领兵?”
太子见皇帝眼中尽是防备之色,连忙摇头:“镇国郡主关心春暮山战事不假,可却从未说过让儿臣举荐她领兵,儿臣以为……镇国郡主对春暮山战事的关切,完全是出于对我晋国的忠诚,这一点儿臣敢舍命为镇国郡主做保!”
皇帝想起之前太子交代神鹿之事,觉得儿子大约是因为神鹿之事,放下了对白卿言的警惕之心,太过信任了。
“白卿言之后……有没有在你面前再提起神鹿之事?”皇帝问。
太子摇头:“并未,就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,所以父皇……儿臣相信镇国郡主的忠心,也请父皇相信。”
皇帝咬了咬牙,不免又想到了白威霆曾经对他许诺的誓言。
可是即便是有誓言在,当白威霆的声望一日高过一日,当边疆之民将大都城把家奉为救世主,完全忘记了他才是这个大晋的皇帝之时,他还是会惶惶不安。
皇帝闭了闭眼,对太子道:“白卿言此人,你可以用,但决不能信!且要压着她……否则她的声望一日高过一日,高过了你,这绝不是什么好事!帝王之术……便是恩威并施,越是能臣便越是不能让他坐大,懂吗?”
太子一怔,他的父皇这是在教他御人之道?
“父皇之言儿子虽然不十分懂,但回去之后一定细细揣摩!不让父皇失望!”
皇帝点了点头,看着一脸受教的儿子,对高德茂开口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