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府高高悬在门前的两个大灯笼,随风四下摇曳,黄澄澄的光被笼罩在羊皮之中,将董府的朱漆红柱映的一清二楚。
董老太君带着一家子,立在门口朝城门口的方向张望,张望之余忍不住回头训斥孙子:“你怎么能让你表姐断后,你表姐要是受了一点伤,你就去祠堂给我跪着,什么时候阿宝伤好了,你什么时候出来!”
董长澜知道祖母生气,忙陪着笑脸道:“祖母,孙儿知错了!一定没有下次!祖母您就别生气了,表姐已经平安归来,正和父亲审问燕国的送亲队伍,一会儿就回来了!”
“是啊祖母!表姐武艺高强,身边又有白家护卫相护,不会有事的!您老人家不如先回去候着,母亲带着我和长澜在这里候着,等表姐一回来,立刻通知您老人家还不成吗?”小崔氏低声劝着董老太君。
可董老太君放心不下,绷着个脸,又瞪了孙子一眼,伸长脖子往长街一头看。
听到马蹄声,董长澜朝台阶下走了两步,笑着道:“是表姐和卢护卫回来了!”
董老太君忙走下高阶,见白卿言下马,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上去,那银甲上的鲜血看得董老太君胆战心惊:“哪儿受伤了?”
“表姐可回来了,若是表姐再不回来,我可要被祖母罚跪祠堂了!”董长澜笑盈盈道。
“外祖母这是旁人的血,我不曾受伤!”白卿言说完又问董长澜,“那位燕国公主如何了?”
提到这位大燕公主,董长澜抿了抿唇道:“已经派人将登州城内有名的大夫都唤来了,血已经止住,可大燕公主能否醒来,全看天意!之前来想登州求援的燕兵已经快马直奔燕国报信。”
这位大燕的和亲公主,若是能活下来,那燕国和北戎便是欠了晋国的人情,若是活不下来了,那便不好说了。
董长澜心中还在百转千回,白卿言便已被董老太君拽着上下打量,确认了白卿言身上无伤,董老太君这才拽着白卿言回去沐浴更衣。
白卿言进门前叮嘱董长澜:“长澜,舅舅回来了你便遣了人来告诉我。”
“表姐放心!”董长澜道。
白卿言沐浴完刚绞干头发,还没来得及去找萧容衍,便有婆子来禀告白卿言董清岳回来了。
董老太君就在白卿言房里,硬是压着白卿言喝完了一碗燕窝粥,这才放白卿言去寻董清岳。
目送白卿言疾步出了院门,董老太君拄着乌木拐杖叹气,只觉自己这外孙女儿也太辛苦了些,若是外孙阿瑜还在……何须外孙女儿如此辛苦。
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