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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桃这才犹犹豫豫行礼出门。
“坐……”白卿言靠在床头对萧容衍浅浅笑着,“此次,多谢萧先生的人帮忙!白府的人太容易暴露,而且……用我自己的人,他们难免不敢下手,无法将戏演真了。”
白卿言说完,捂着心口轻轻颦眉,克制着自己尽量放轻呼吸……避免伤口疼。
萧容衍端起刚才春桃放在小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水,在白卿言床边坐下,将水递到白卿言嘴边,眸底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:“我若知道,你这假装受伤,会真的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……我定不会答应。”
白卿言也没有矫情,攥住萧容衍端着茶杯那只手手腕,就着萧容衍的手,抿了一小口,抬眸看向神容紧绷的萧容衍:“我若不这么做,不止太子会因为此次我救驾锋芒太露而忌惮,皇帝怕是也不能好好放我回朔阳,说不准……还会用婚姻大事将我困在大都城。”
萧容衍咬了咬牙,神色晦暗不明。
话说的太多,白卿言呼吸略有不畅,又不敢大口喘息,眉头紧了紧。
“哪不舒服?我去叫洪大夫?”萧容衍放下水杯,就被白卿言拉住。
前世今生加起来,白卿言都没有见过萧容衍慌张失态过,他似乎一直都是胸有成竹,从容自若。
“萧容衍……”白卿言对萧容衍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,“你的人,你应该信得过才是!你有命在先不让伤我性命,他们便会留分寸。”
“阿宝……”萧容衍放下手中茶杯,郑重看向白卿言,“你若遇难处,我不会坐视不理,万事我们都可商量,一人计短,两人计长,你我一同谋划,不一定非要拿你的安危去赌!”
“好……”白卿言点了点头,又道,“此次大都城生乱事出突然,你应当也有许多事需要谋划,不必守在这里,回去吧!我会好好养伤,有什么需要……我让平叔去找你。”
萧容衍和白卿言毕竟男未婚女未嫁,萧容衍守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。
他点了点头,克制着声线靠近白卿言,低声道:“我晚上来看你……”
白卿言摇头:“还请萧先生走正门正道,以免让我白家长辈知道了,以为萧先生是登徒浪子。”
萧容衍抿唇:“我明日来看你。”
白卿言没再拒绝,颔首:“好……”
裹着湿意的凉风,从半掩着的窗棂吹进来,灯盏火苗摇曳,暗了暗复又亮了起来,摇摇晃晃映着萧容衍棱角鲜明的五官,和幽邃深沉的瞳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