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都问不出来了。他不敢想象，如果这只是一场梦，他还有勇气醒来吗？如果这少年和他千千万万次呼唤过的那个名字并无关联，他又该怎么去接受，怎么去承认？

去承认那个人，再也回不来，见不到了的事实？

“老大，这小子是不是魔怔了？”小胖子开口道。

“估计是这儿的问题。”少年打量了成曦一番，指了指自己的脑壳，说，“没十年脑血栓，也干不出穿羽绒服跳河的缺德事儿。”

“那咋办啊？”小胖子又咕哝了一句，“咱们不是说好去新开的那家南江传奇网吧玩的么？咱们就这么走了，万一他再跳河怎么办？”

少年听了，稍一思量，伸手，拍了拍成曦的脸蛋，“喂，小子。”

“嗯。”成曦抬起头来。

“你是老子豁出命去救上来的。”少年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字道，“不管你之前遭遇过什么。从现在这刻起，你这条命是老子给的，老子算是你的再生父母。你要是还敢想不开寻死…”

一句话说到这儿，少年却是突然笑了起来，那笑容明媚阳光，配合着他嘴唇的微微开合：“老子打断你的腿。”

成曦盯着他的笑容，失神了好久，才缓缓点了点头，“哦…哦。”

“我…我不会寻死的。”

少年这才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那般长舒了一口气，边拍着成曦的肩膀，边扭过头去，对着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扬了扬下巴，“阿峰，还有钱么？”

戴眼镜的男生二话不说，当场就把自己的钱包交了上去。少年从里面抽了一张纸币，剩下的钱都塞回钱包，还给了戴眼镜的男生。

“给，拿着。”少年把那张纸币拍进成曦手里，说，“去买件干净的新衣服，再顺便看看脑子。”

成曦颇有点儿受宠若惊，低头看时，第一反应却是：怎么给了我一张冥币？

那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纸币：正面是四位革、命领导人的头像侧脸，背面则是井冈山的墨色风景画。在纸币的右上角和右下角，分别有着“100”和“壹佰元”的字样。

“这是啥？”成曦道，“这是真钱？”

少年恨不得当场给他一大耳刮子，作势要把钱收回，“不要？不要我还我兄弟阿峰了。”

“唉，别、别…”成曦哪里肯？连忙把钱揣进自己兜里，旋即，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。

“阿峰…”他猛地抬起头来，对上那眼镜少年温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