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羽鹦鹉缩着脖子待在一旁,心中却十分疑惑,按理说神灵不会在乎一只小虫子的想法,就比如少年有什么事从来不会征求白羽鹦鹉的意见,也很少跟别人说话,有时候连目光都懒得给旁人,就好像世界只有他跟辞云碎两个一样。
甚至有些时候,少年在面对云碎的哥哥时,周身气息沉浮,宛如来自暗不见天日的无尽深渊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,却又在云碎警惕的注视下露出无害的笑容。
白羽鹦鹉偷悄悄打量着辞云碎,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辞云碎究竟有哪里特别,能让少年如此纵容,现在隐约有了一点头绪;
只有她才敢用这么差劲的态度对待少年,别人不是不敢,而是根本不会产生厌恶少年的想法。
就比如白羽鹦鹉自己,刚才差点死在少年的手里,可他心中没有任何怨恨以及报复的念头,反而觉得自己刚才能够站在少年的手上,很荣幸。
少年突然看向了他。
鹦鹉的内心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分欣喜,语调欢快地嘤了起来: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
少年歪头,问道:“我让你拥抱死亡时,你可曾感受到恐惧?”
鹦鹉有些尴尬:“……我想活着。”
少年若有所思地点头,自语道:“在亲情、死亡面前,神性会被掩盖……”
他仰起头,下颌弧度被阳光镀了一层浅色的光,沉黑的眸子微微眯起,思考着是否应该让主身再投入一点意识过来。
就在这时,云碎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她接起电话,里面传来雷听烨略显焦急的声音:“辞云碎,快来帮帮我……”
“你在哪儿?别着急,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我在家,我妈失踪了。”
“嗯?”
雷听烨语速极快,交代了事情的始末:“是雷眠儿打电话通知我家里出事了,让我赶紧回来,但是我赶回家,已经打不通雷眠儿的手机,房间里被人翻的乱糟糟的,我妈也不见了。”
涉及到雷眠儿,他才会想着通知云碎,毕竟雷眠儿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,本来说好要给雷听烨清除有关玄粒子的记忆,可是雷眠儿一直也没有付诸实践。
之前雷眠儿周末跟他一起去祭拜过父亲,雷听烨不肯让她去家里,她也没说什么,后来两人便一直没有联系,直到今天,他突然接到了雷眠儿的电话。
“等我一会儿,我打车过去。”云碎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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