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莫迁开车送她到尉公馆，车子在门前停下，他没有立即解锁车门，目光仍望着前方，一动不动。</p>

“小表哥？”鸢也奇怪地喊。</p>

“当年你一意孤行要嫁给尉迟，加上是姑姑为你安排的亲事，我们都不好说什么，海上有没有危险，总要航行过了才知道，大不了，遇到风暴再退回来，反正陈家在任何港口都有停靠权。”</p>

陈莫迁嗓音清冽而平缓，叙述着一件事情，但他是在说一艘船，还是在说别的事情，鸢也听得出来。</p>

她嘴角勾出一个五味杂陈的弧度，细看里面却是没有什么笑意。</p>

遇到风暴再退回来，是可以退回来，但出海一趟要付出多少代价，就这么退回来，甘心吗？</p>

鸢也静默无言，他说：“把手伸出来。”</p>

鸢也犹疑了一下，把手伸了出去。</p>

陈莫迁手一翻，三枚硬币悉数落进她的手心里，他语气淡漠而笃定：“我让桑夏向你转达过一句话——陈家，永远是你的退路。”</p>

“这句话是有效的。”</p>

这一次，三枚硬币都是花纹。</p>

鸢也的眸子一颤。</p>

……</p>

法国里昂，黎雪跟随着尉迟从李家大宅走出来。</p>

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，算了算时间，她应该到晋城了。</p>

才这样想着，黎雪的手机便响起，她听了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后，对尉迟道：“陈医生送少夫人回尉公馆了。”</p>

尉迟疏淡的神情比刚才松动一点，略一颔首，准备上车，去跟老太爷辞行后，回国。</p>

“尉迟！”身后的宅子里传出一个呼喊声，尉迟停下脚步，微微侧身。</p>

李幼安跑得很急，到他面前时还在喘气：“尉迟，你要走了吗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她马上道：“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了，我跟你一起回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