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然后放下茶杯,拿起拐杖,就要从他身边走过,尉迟快速皱眉,握住她的手腕:“要去哪里?”</p>
鸢也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,只看着前方那棵长出新芽的桂花树,风牛马不相及地道:“我这两天总是在想,白清卿出现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跟你离婚?想到后来想明白了,因为我喜欢你。”</p>
尉迟看住了她。</p>
“我喜欢你”和“我爱你”这两句话,其实他们都没有正经地跟对方说过,没想到第一次坦诚,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。</p>
“我又想,李幼安和李柠惜无孔不入地恶心我的时候,我为什么没有跟你离婚?想到后来想明白了,因为我喜欢你。”鸢也重新梳理旧账一样,将已经过去,或者说,勉强被翻过页的事情,又从头论起。</p>
“知道你为了让我生孩子救阿庭算计了我那么多,我为什么还没有跟你离婚?想到后来我也想明白了,因为我喜欢你。”</p>
“这次我又在想,你去法国之前,明明跟我说要和李家断绝来往,现在却要把李柠惜的牌位放进尉家祠堂,你怎么能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?现在我也想明白了,”鸢也侧过头,轻轻扯动嘴角,“你凭的,也是我喜欢你。”</p>
通透如尉迟,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心里有他,所以他笃定了她再生气也舍不得离开他,也就敢这样一而再,再而三的,跨过她的底线。</p>
鸢也弯腰,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,然后在他面前慢慢地张开手,那把沙不断地流走,像什么东西也在消逝一样,纷纷扬扬落在他们中间。</p>
尉迟看着,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,捏紧,阻止了沙子继续流走。</p>
鸢也说:“我的手一直松开,这把沙早晚会从我的手里流干净,沙子是这样,别的东西也是这样。”</p>
尉迟眼睛突然成浓黑,将她的拳头握得更紧,手心里的砂砾硌着她的皮肤,也像揉在她的心上,鸢也喉咙一滚,低声说:“我给你一周的时间,把李柠惜安排到别的地方。”</p>
还是再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。</p>
可是尉迟疏冷的眼睛看定了她,低缓而清晰地道:“我说过,柠惜一定要进尉家祠堂。”</p>
不用考虑,不用安排,就是要进,昨天那通电话,他当时说的也是——柠惜必须进祠堂!</p>
鸢也的眸子,从里到外,透出冰凉:“好,你是家主,你说了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