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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冬日里的一个假期,他和她在书房看书,他坐着她躺着,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,她读完老舍的《茶馆》,放下书,心思一动:“你要喝茶吗?”
他漫不经心地点头,鸢也马上起身,哒哒哒地跑下楼,他奇怪,想喝茶就让佣人送上来就是,她去哪里?
过了会儿,她回来了,手里捧着一套十分复杂的茶具,将器物一一摆开,坐在地毯上,撸起袖子,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。
“我给你泡工夫茶。”她手上有条不紊地动作,一边翘着嘴角颇为骄傲,“我们潮汕的工夫茶才是中国茶道,什么日本煎茶道台湾泡茶道,都是从工夫茶里学的。”
“嗯。”他放下书,倚着沙发,透过袅袅的烟雾柔和地凝望她。
这个女人说是桀骜,低眉的时候却也温柔,说是跳脱,但也能静下心来学茶艺。
窗外冬风呼啸,屋内暖意融融,她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,他没有接,而是就着她的手低头去喝,她一脸无语,大概想吐槽他大少爷连端茶都不肯,不过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扣住后脑,侧头吻住。
那杯茶从他的嘴里,渡到了她的嘴里。
分开时彼此唇齿间都是茶香,他笑着说:“不错。”
想起她那时候的表情,尉迟乌黑的眼眸有如浓墨化开,荡漾着水波,幽静而温情。
“尉总这位夫人,不愧是有陈家的血统,一个弱女子也能一次又一次地从我们的手里逃走。”Y先生意味不明地出声。
尉迟放下茶杯,眸中色彩随之散尽:“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?”
Y先生眯眸:“尉总不知道吗?”
“我应该知道?”
Y先生目光带着怀疑:“我们的人在难民营附近发现她,同时还发现有另一伙人在追她。”
尉迟只应:“是吗。”
“那伙人见了我们的人,不由分说,直接开枪。”
“胆子不小,把警方引去了?”
“暂时还没有,但也快了。”Y先生拿不准他这些态度,本是想试探,但他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,只好直接问,“尉总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谁?”
尉迟忽而一笑:“是我的人。”
Y先生一愣,他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:“你想听的我说这四个字?我说了,可满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