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星邑没有再看他的尸体一眼,火场里的氧气稀缺,他压着肺腔里的不适,一意孤行地进了火场深处。
火势最大的地方就是那一炮打出去的地方,苏星邑模糊地看到地上倒着两个人形,心脏一缩,脚步不停,快步到了他们面前。
两个人都只剩下残躯,身体被火烧得几乎没有一块完好,脸也毁了,只能依稀认出是一男一女。
红色的裙子,纤细的身形……苏星邑扭过头,手扶住一棵暂时幸免于难的树,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方才强行压住的不适都在此刻翻涌出来,他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下去,咳到肋骨都在作痛。
肋骨,被人活生生地抽去了一根肋骨。
苏星邑眸底有一抹红。
“先生!”比伯找到他的身边,见到那两具焦尸,不再多说其他。
消防员已经开始灭火,山下要被包围起来了,比伯没有再耽误时间,半扶半拖地将苏星邑带走。
苏星邑回头去看那两具焦尸,那一角红色的裙摆。
夜视镜被熏得朦胧模糊,这么大一场火也看不清。
……
地上有人动了动。
是那个被捅了一刀的黑衣人。
他濒死之前,用最后一口气,慢慢地抬起手,按住腰带上的一个按钮,至此他才彻底闭上眼睛。
直升飞机上的男人,俯览着漫山遍野的火,把玩着手机,突然收到了一句信息——complete.
任务完成。
男人很满意,只要那个野种死了,全军覆没也什么可惜。
他不再耽误时间,让司机返回巴黎。
……
苏星邑一上车,罗德里格斯家的车便飞快驶离巴塞尔。
车厢里咳嗽声不绝于耳,虽然这是他的旧疾,但安娜从没见过他咳得这么厉害。
手忙脚乱地翻找,好不容易才找到药,她倒在瓶盖里送到他面前,苏星邑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手一拂,撞翻了瓶盖,药片全部滚落地上
安娜错愕地看向他,他放下了手,手指缝里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