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算起来他们也才四五天没有见,但现在再听到他的声音,鸢也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尉迟。
她在唇齿间喃喃这两个字,描述不出的情绪在膨胀,原来救她的人是尉迟。
想起尉迟,就想起小圆,想起小圆,就想起陈莫迁说过的一句话,鸢也的手指攥紧,又屏住了呼吸,静静地站着。
黎雪道:“让您在处理少夫人的‘丧事’之余,和沅家把合同签,南欧的市场和南北两片岛屿,现在就落实清楚,免得之后还要再多来往,罗德里格斯家好像已经盯上我们,最近和沅家保持距离比较好。”
“知道。”尉迟在翻找着什么东西,一边说,“你去警局跟进,不要让沅家先一步拿到陈莫迁和小圆的遗体。”
黎雪明白:“是。”
短短几句对话,可提取的信息太多了。
沅家合同,南欧市场,两片岛屿……鸢也闭上眼睛,微仰起头。
原来是这样。
某些念头本来只是隐隐约约,或者说是找不到合适的线将其全部串联在一起,但是在这几句对话里,她终于找到了动机,找到了目的,找到了结局。
果然是这样。
她一动不动,让日光照了自己一会儿。
在树林里那两天,她一缕阳光都没有体会到。
末了,她睁开眼,从眼底到脸色都是平静的,走下了楼。
一楼四周的窗帘都拉上了,唯恐被外人知道这家里住了什么人似的,模糊的光透过窗帘绰绰地照着四下,她的影子从楼梯挪到客厅,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下。
目光落在了果盘里的水果刀上。
晦涩不清。
……
尉迟带着退烧贴回到房间,才发现鸢也不在床上,整个人都是一愣。
他没想到鸢也会刚好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醒来,立即跑下楼,准备召集人手出去找——这里还是巴塞尔,还有沅家人的眼线,不能让他们发现鸢也还活着。
他脸色煞冷,快步到楼梯口,抬眼看去发现鸢也就坐在沙发上,脚步一顿,一颗心才慢慢放回原地。
“醒了?”尉迟抿了下唇,“怎么下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