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掉脸上的面粉,就蓦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捅进自己肚子,他摸了一下,摸到那把弯刀——
尉迟从这个门跑出去,准备离开这个被他制造出混乱的市场,然而市场二楼的一个窗户就有人瞄准了他。
尉迟对危险十分敏锐,尚未回头就先在地上滚了一圈,而他刚才站的地方已经留下一个弹孔!
这个木仓手就是之前开木仓狙翻他的车的那个木仓手,这次没打中也没放弃,接连对着他开木仓,尉迟一路滚出去,所经之处地上都是弹孔,一直滚到转角处,那是木仓手射击的盲点,他一钻进去。
木仓手顿了顿,放开狙击木仓。
他倒是漠然,反倒是他身后的人懊恼地捶了一下墙:“居然还是被他跑了!”
“先生,我继续安排人追!”
他们今天胜在事先安排,又出手突然,且尉迟毫无防备身边没有那么多人,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,下次再想伤他就是难上加难。
安娜马上拿出手机,要把还在市场里转圈找人的手下调出来,苏星邑摘掉开木仓用的手套,目光从地上那点血迹掠过,却是说:“未必没有伤到。”
……
黎屹躲开追杀赶到和尉迟说好的汇合地点,沅沅的就看到他倒在地上,腹部一片血迹。
“尉总!”
……
“尉总!”
“尉总!”
谁的呼喊声响在耳边,尉迟听到了但是睁不开眼睛。
他躺在病床上,身上接着好几条管子,意识说是清醒却也混沌,脑海里重复出现的全是鸢也跳江的画面,宛如凌迟一般,每一幅都叫他心脏骤缩。
他在码头昏倒后,短暂醒来过,听到黎雪禀报:“因为连日大雨,上游水位上升,管辖部门怕会淹没庄稼,刚好在那时候开闸放水,任何东西落进河里都会被冲向下游。”
“下游,就是大海。”
“我们,找不到少夫人了。”
找不到了。
找不到了……
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绝情,伤了她她会毫不眷恋说离婚,害了她她会不顾一切逃离他身边,现在恨极了他就连一个尸体都不留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