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底,公司事情多,他早出晚归,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去看他一眼,早上用餐时也会询问管家他这一天的事情,但确实是没说上话。
到底是他疏忽了。
尉迟在床沿坐下,将阿庭连同被子一起抱到自己腿上:“阿庭画得很好,爸爸很喜欢,周末爸爸陪阿庭画画。”
“好!”阿庭马上喜笑颜开,尉迟目光无意间往枕头下一扫,看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:“画了两幅?”
哎呀!阿庭马上抓过枕头盖住,全然一副掩耳盗铃,然后眨巴眨巴眼睛,一脸无辜,爸爸你说什么鸭?
尉迟嘴角微微一弯:“可以给爸爸看看吗?”
阿庭第一次是摇头,但是尉迟用温温的眼神看着他,他就犹豫了,过了会儿,点点头:“嗯。”
另一幅全然不一样,是一个长发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手里在绣着什么东西,尉迟微微一怔,想起鸢也被软禁那段时间,就做过一副十字绣,现在还挂在阿庭的房间里。
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他竟然记得,还画了下来。
小孩子的画谈不上多像,但尉迟还是仔细地看了画上的女人很久,才低声说:“画的是妈妈吧。”
阿庭没吭声,只是揪着被角,扁了扁嘴巴。
尉迟问:“要送给妈妈吗?”
阿庭想点头,可是又重重摇头:“不要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妈妈不要阿庭。”
尉迟脑海里飞快掠过鸢也决然跳下码头的一幕,眉心一抽,沉声说:“妈妈没有不要阿庭。”
“阿庭很久没有看到妈妈了,老师说,妈妈是离开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,妈妈为什么要离开?阿庭不好吗?”他低下头,小声地自问自答,“阿庭很好啊,奶奶都说阿庭是最乖的孩子,阿庭还给妈妈蛋糕,可是妈妈不喜欢,妈妈丢掉了。”
那是三岁的阿庭,第一次知道难过是什么滋味,他喃喃地重复:“妈妈丢掉了……”
这件事,尉迟后来从管家口中了解过,他蹙眉:“妈妈不知道那是你送的蛋糕。”
阿庭却固执地说:“妈妈知道的。”
尉迟还想说什么,阿庭却发起了脾气:“她不喜欢阿庭,她不要阿庭,阿庭也不要她!”
然后就从尉迟身上跳下去,抓起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