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做手脚的必然是陈家。
才想到陈家,刚才一直不见踪迹的陈景衔,适时出现:“何其有幸,驰骋号能得到这么多贵客的祝贺。丹尼尔先生,幸会。”
有人向他打招呼,无论如何都应该回礼,苏星邑目光偏移一分:“在下不请自来,陈总,尉总,见谅。”
尉迟同样周全:“丹尼尔先生莅临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绷得像拉紧的琴弦的气氛,有了陈景衔开第一句口后,开始悄然解冻。
鸢也挑着由眉笔勾画出漂亮弧形的眉,先看了一眼手腕,再去看尉迟:“尉总,你可是宴会的主人,就算想和我聊聊侵权的事情,也要等招待完客人再说吧?现在这样,”她声音轻了些许,“失态了吧?”
“沅也小姐远道而来,尉某理应亲自招待,只是沅也小姐长得实在是很像我一位故人,一时情急,忘了把话说清楚,我也是想邀请沅也小姐一起跳舞,而已。”尉迟同样将视线转移,落在鸢也身上。
鸢也笑:“原来是这样。但我晕船,跳不了舞,怕是要辜负尉总的盛情了。”
苏星邑道:“知道自己晕船,还穿这么高的鞋,刚才就站不稳了,多亏尉总扶了你,我看失礼的人是你,还不向尉总道谢?”
“多谢尉总扶我一把,我以后一定会站得稳稳。”鸢也转了转被尉迟抓着的那只手,“尉总,可以放开我了。”
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精,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看似不可收拾的画面圆回来,让那些兴致勃勃等着看三家对上的好戏的宾客都落了空。
——当然要圆回来,他们是谁?尉家的,艾尔诺家的,罗德里格斯家的,真在大庭广众下起冲突,平白丢了身份,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陈景衔来得及时,开口得也合适,三人各说一句话,给了对方的台阶下。
只是……苏星邑前面一句“沅也过来”,后来一句“向尉总道谢”,口吻自然,鸢也还都照做了,这种所有权分明的做派,叫尉迟脸上的寒霜多加几分。
短暂沉默后,他缓慢地说:“不用客气。”然后松开手,却没有利落地放开,而是顺着她的手腕一路滑动到她的指尖,直到流连不住,方才收回去。
鸢也眼底陡然闪过一丝冷意,嘴角的弧度越深,垂下手,朝苏星邑的方向走去两步。
同一时刻,外面忽然亮如白昼,紧接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光线轮番出现,引得所有人都看向窗外。
陈景衔看了下时间,了然一笑:“到点了。这是灯光秀,请的是知名艺术家设计的,还值得一观,大家不妨欣赏欣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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