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后的万物像被加上滤镜,自带一种萧条感,尤其是历经昨日一场初雪洗礼后,哪怕还能看到青翠的树木,也生不出春日那种欣欣向荣之意。
尉迟呼吸进肺腔里的空气带有她身上的栀子香,微凉微涩,他眼神清沉:“我还做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事?你说。”
“你不知道?不会吧?”鸢也提起嘴角,满是讽刺之意,“我离开晋城,前往巴黎办理地皮转让手续,难道不是你封锁的消息?”(16 9)
尉迟脸色明显一滞,鸢也笑意愈发凉薄:“想起来了?”
所以刚才是坏事做太多有些都忘了?还是觉得她说‘查出来’是诈他的?
鸢也近距离地看进他的眼睛里:“老教父病倒后,苏先生怕到沅家人不顾一切会对我下手,所以在晋城留了人,关注我的一举一动,但是我那次出国,他完全不知情,因为消息被你封锁了,你这么做就是想让我孤立无援,流落巴塞尔,任由你摆弄——没冤枉你吧?”(173)
尉迟沉默数秒,淡淡吐字:“这是我做的。”
认了。
很好。
鸢也因为小表哥而沸腾起来的情绪,在他承认之后反而恢复平静——也是,有什么好激动的?又不是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今儿不过是把当年的事情摊开来说得更加清楚。
既然要翻巴塞尔那件旧账,那就翻到底。
她微微眯起眼睛:“是大年初六吧,我们从泽城回到晋城的第二天,姜宏达把我叫回姜家,想让我点头同意怀孕的宋妙云和他结婚,我在姜家遇到了我小表哥,之后我们一起去茶楼喝茶,你从阿庭的定位手表得知我们的位置,找了过来。”(134)
她三言两语描述出的事情很有记忆点,让人很轻易锁定住时间,尉迟的记忆一下子回溯,记起了当时。
“因为我和我小表哥亲密,你还吃醋了,隔天我又跟我小表哥一起去了程董事长家看望程念想,而在我们看望程念想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呢?”
尉迟眉心顿时一跳,倏然定住她,可见是想起来了。
鸢也笑了笑,继续说:“你去了老宅,见了你父亲,你们聊了什么?”(136)
她每句话的最后都是一个问句,然后又自己解了答:“聊了兰道找上你,想跟你‘卖’我的命。”
最后一个字尾音还没有完全落下,他就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,咄声问出:“你怎么知道这件事?”
当时只有他和尉父在场,老宅不可能有眼线,她从哪里知道这些